“什么?殷颢被关在天牢?”卫姮听到殷颢被抓的消息,心中大惊,抗旨逃走被皇祖父抓到,怕是不会轻饶。
“嘘,阿姊,你小点声。”卫曌伸出一根食指抵在嘴边,小声说道:“十四叔不让我告诉你的,你可千万别说出去,如果让十四叔知道的话我可就麻烦了。”
卫姮抓住卫曌的手臂焦急地问道:“还有没有其它消息?皇祖父说要如何处置殷颢?”
卫曌摇了摇道:“其它的消息我就不知道了,皇祖父最近在忙着割地议和的事,怕是没空去管镇国公世子的事,等过段日子,风声过了,再让父亲求求情,应是无碍。”
“割地议和?”卫姮大惊,卫氏王朝古往今来,还从未割地议和过,这是国耻啊,皇祖父怎会这般糊涂,妄动大启的根基。卫姮又抓起卫曌的手臂认真地问道:“阿曌,你听清楚了吗?确定是割地议和吗?”
卫曌点点头,坚定地说道:“是啊,皇祖父已经在大殿上说过了,要割让瀛洲和沧州两地,以此换来大启边境的和平安定。”
卫姮被惊地顿时语塞,割让两地州城,这如何使得。
“啪”的一声,卫姮拍案而起,面色焦急地往殿外走。
卫曌见势不对,赶忙上前拦住,惊恐地问道:“阿姊,你这是要干什么?”
“我要去见皇祖父,不能让他继续这般糊涂下去。”卫姮扯开卫曌继续往外走。
“不行。”卫曌扯住卫姮的衣袖死活不松手,急急吼道:“阿姊,这事咱们不能管,皇祖父的旨意已下,而且有父亲在,不会出事的。”
“不会出事?”卫姮冷笑一声,闭目仰头深吸一口气,悲痛道:“阿曌,卫暄已经死了,死在北狄人手里,皇祖父不但不替她报仇,还要和仇人握手言和。”
“这……”卫曌终归年纪太小,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只得急急辩解道:“可是,咱们也打不过北狄啊。”
“打不过?可咱们也没有输,瀛洲不是已经夺回来了,为此牺牲多少将士,镇国公也因此下落不明。”说到这里,卫姮羞愧地抬手捂脸道:“皇祖父这般割让瀛洲和沧州,枉顾数万将士和大启子民的性命,实在是,愧对列祖列宗。”
“阿姊!”卫曌听到卫姮急不择言,吓得抬手捂住卫姮的嘴巴,左右看了看,小声警告道:“这等大逆不道的话,可别再说了,若是让皇祖父知道,他会你生气的。”
卫姮沉默不语,是的,这种话不能再说,毕竟那个人是疼她爱她的皇祖父,纵有千般不对,也不容她来声讨,可是,皇祖父,您到底在怕什么?
卫曌见卫姮平静下来,以为她听进自己的话,便小心翼翼地将卫姮拉到桌边坐下,低声哄道:“阿姊,你不要担心,有父亲在,不会有事的。十四叔说了,让你乖乖地待在寝宫,哪里都不要去。”
“好。”卫姮木然地坐在绣墩上,愣愣地看着桌上的茶盏。
卫曌见卫姮应了一声后,便看着茶杯出神,什么话都不说,心中有些发虚,就起身告辞,临走前还不忘吩咐黛姜好生照看卫姮。
卫姮看着卫曌离开的背影,一言不发。论心性,父亲太过温和,比不得皇祖父,割地议和之事,怕是再难更改。至于镇国公一家,她总觉得皇祖父对其十分忌惮,且不说镇国公是否能活着回来,就凭他藐视皇权,抗旨出兵,就难逃论罪。而殷颢贸然出逃,虽合情却不合理,怕是罪名不轻啊。若是镇国公已死,朝中再无人能保他,即便是能活命,怕也是断了羽翼……
卫姮合上眼,不忍继续想下去,真是,造化弄人。
……
“殿下”一个黑衣暗卫跪在东宫殿内,抱拳说道:“郡主去了十四皇子的寝宫。”
太子手下微顿,将笔放在书案上,直起身说道:“继续跟着,如果她去天牢,尽力相助。”
“是。”暗卫沉声应道,起身退了出去。
太子深吸一口气,转身走到窗边,看着窗外的牡丹,轻声说道:“介山,孤只能助你至此。”
……
“卫姮,你不要任性,这件事我不会帮你。”卫珞不容置疑地拒绝道。
卫姮心有不甘地上前一步,继续说道:“十四叔,我只是想救他。”
卫珞转过身,看着卫姮道:“卫姮,你到底还记不记得自己姓什么?”
“正是因为我知道自己姓卫,我才要帮他。”卫姮看着卫珞,不甘示弱地说道:“十四叔,皇祖父要割地议和,他要动摇大启的根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