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苍关大营内,一众将士围聚在一起喝酒。
孙杰猛灌一壶酒,有些微醉,便开口嘲讽道:“要我说,这晋王殿下没上过战场逞什么能,不就仗着自己曾跟宋老将军学过几日,就自以为是,搁我眼里,根本就不够看的。”
坐在一旁的刘凯也赞同道:“我说也是,这镇国公是何许人也,咱们哪里敌得过,非要拉着咱们哥几个上战场,自己不想活也别连累我们,你们说是不是?”
众人听后纷纷赞同,孙杰一壶酒喝干后,直接将空酒壶往地上一摔,怒斥道:“如今死守在这平苍关,酒都不够喝。要我说,还不如趁早投降,镇国公一高兴还能封我们个官当当,反正大启卫氏是打不过镇国公的,迟早退位,现在求饶,还能侥幸活命,王二公子,你说对不对?”
王超面色阴冷地点点头道:“不错,我们何故为这晋王陪葬。”
刘凯闻言,啧的一声说道:“王二公子,我怎么记得你家妹子似乎要做晋王妃了,你这么说晋王合适吗?”
“哼”王超冷哼一声,不屑道:“什么晋王妃,晋王压根就没想娶我妹妹,白白将我妹妹耽误至今,未得婚配,实在可恶。”
孙杰抬手拍了拍王超的肩膀说道:“皇家一贯霸道,不过你也无需担心,令尊贵为兵部尚书,位高权重,还怕找不到好女婿吗?”
刘凯连连点头道:“就是,我听闻王家小姐容貌出众,才情过人,必然是个妙人,不如引荐给我二人,若是有缘,便可上门提亲。”
王超冷眼瞥一眼刘凯,不屑道:“你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什么德行,想做我妹夫,门都没有。”
刘凯闻言,恼羞成怒,撸起袖子道:“我什么德行,怎么就配不上王家了,我刘家也是武将世家,家父官居三品,王超,你莫要狗眼看人低。”
王超大怒,酒瓶一扔,站起身来推搡着刘凯斥责道:“你说谁狗眼看人低,啊,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我,是王家二公子,本公子肯同你交朋友是你祖上烧高香,别给脸不要脸,就凭你,也配踏进我王家的大门。”
刘凯被推搡的本就有些恼怒,这会子又听到这番侮辱,顿时怒火中烧,抬脚就向王超踹过去。
王超被踹后,也不敢甘示弱,回招过去,同刘凯扭打在一起。
坐在一旁的孙杰一看情况不对,立马晃晃脑袋醒醒神,然后冲上去拦架:“别打,别打,私下械斗,违反军纪是要挨罚的。大家兄弟一场,何故为了一个女人打架。”
王超与刘凯二人正打的红了眼,哪里听得见孙杰的话,二人又出身高门,最是嚣张跋扈,受不得半点委屈的,此时打的凶狠,自然不管身处何地,大闹起来。
“通通都给我住手。”
一声疾呼,王超同刘凯二人一听不对,偏头一看,卫珞正满面怒容地站在一旁,赶忙分开,单膝跪地道:“请王爷恕罪。”
卫珞原本在书房内研究军阵图,突然听到外边嘈杂声起,便出门察看一番,就看到面前的闹剧,两个在军中身居要职的世家公子醉酒后大打出手。
卫珞心中顿时窝火,这群世家子弟往日在京都就爱为非作歹,惹是生非,如今边关战事紧急,他们毫无警觉,依旧死性不改,在军中醉酒械斗。此事若不解决,以后军中便再无军纪可言。
想到这里,卫珞心下大定,开口说道:“王超,刘凯二人私下醉酒械斗,实乃大忌,安军规处置,各降一级,杖责五十,以儆效尤。”
孙杰一听杖责连忙跪下求情道:“王爷三思,他二人实属无心,还请王爷收回军令。”
刘凯一听要挨揍,也慌了神,赶忙求饶道:“王爷饶命,五十杖责实在过重,还请王爷看在我刘家世代忠良的份上饶过我这一回吧。”
王超跪在地上,心中大骇,这五十军杖要是真打下去,岂不是要去掉半条命吗?而且如今人在这平苍关,又没个御医来治伤,如何能撑下去。他来平苍关是来立军功的,可不是来送命的。
卫珞是铁了心的要趁这次机会在军中立威,自然不会轻饶,便大手一挥,命人将二人拖下去执行军法。
孙杰站在一旁看着二人挨着五十军棍,心中焦急不已,但转身看到卫珞一脸不容说情的样子,也不敢多言,只得偷偷命人将军中最好的军医请过来替二人治伤。
王超挨完五十军棍之后,身后早已血肉模糊,自小到大,他还从未受过如此重的伤,如此大的屈辱。想到这里,王超抬手猛得在床边一锤,吓得孙杰差点失手打翻药瓶。
孙杰将手中的药瓶放在床边的茶几上,无奈地劝道:“我的王二公子,你就消停会吧,如今晋王殿下正在气头上,你可别再触他霉头了。到头来,受罪的还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