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姮停在石门前,抬手轻轻地拍了拍钟离奕的手臂,我自己去参拜。
钟离奕明白卫姮的意思,便松开手说道:“小心台阶,我去宗祠上柱香。”
卫姮微微颔首以示谢意,待钟离奕转身离开,才微微提起裙摆,一步一步迈下台阶。
端庄,恭敬,母后教诲的,儿臣一刻不敢忘。
卫姮抬起双臂,交叠于额首,俯身跪地,叩首以敬。
父皇,母后,儿臣来迟了,今日才来祭拜你们。
父皇,儿臣没有遵照您的旨意殉国,您可会怪我……
是儿臣无用,未能保住阿曌。
如今儿臣已是孤身一人了。
无论有多少的话,多少的痛苦,多少的愧疚都无法倾诉,只能无声泪,纵满面。
“咕咚~”
听到一声落坛的闷响,卫姮缓缓起身,寻着响声往右四间走去,停在石门外,默默地看着室内。
固安……
原来,这间是我的。
卫姮站在石门后面,看着石室内的人跪坐在墓前,大口大口地喝着酒,心中冷然。
殷顥,你也会痛吗?
当你大举挥军南下之时,可曾想过,脚下踏着的,是我卫氏皇族的尸骨?
如今醉酒墓前,心中,可有一丝悔意?
“曈儿。”钟离奕从宗祠出来,看到卫姮立于石室外,便开口唤道。
卫姮一惊,立刻转身,向钟离奕走去。
“什么人?”殷顥猛然起身追出去,狠狠地抓住卫姮的手臂问道:“你是谁?”
卫姮大惊,低着头,不敢看他,不能,现在不能,不能让他认出来,绝对不能。
“你到底是谁?”殷顥双目赤红,紧紧地盯着眼前的人,是她吗?你是她吗?你回来了吗?你是来看我的?
殷顥抬起另一只手,想要扯下卫姮面上的轻纱。
卫姮大惊,忙转过头,向钟离奕求助。
钟离奕没想到殷顥也在这里,心头一紧,面上依旧淡然:“太子殿下,这是舍妹,奉师命,前来祝香。”
殷顥听后并没有松手,依旧抓住卫姮不放,逼问道:“告诉我,你是谁?”
钟离奕见殷顥这般逼迫卫姮,心中恼怒,不动声色地拦住殷顥的手,对殷顥躬身行礼道:“太子殿下,这位是下官的妹妹,名唤,钟离曈。”
“钟离曈?”殷顥有些醉酒,痴痴地看着卫姮,低声呢喃道:“钟离曈,钟离曈。”
卫姮见殷顥有些发愣,便赶紧退到钟离奕身后,惊慌的握紧钟离奕的衣袖。
钟离奕抬手将卫姮护在伸手,躬身说道:“太子殿下,祝香已毕,若无它事,下官就告退了。”
殷顥抬手挥了挥,便转身痴痴地往固安公主的灵室走去。
钟离奕见殷顥不再纠缠,转身抬手抚了抚卫姮的头,柔声安慰道:“别怕,没事了。”
卫姮轻轻地点点头,偏首深深地看一眼殷顥,便随钟离奕离开了皇陵。
何必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