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午将至,卫姮在太史局正在仔细测算晴雨,忽然宫中来人传召,说是荣昌公主宣召。卫姮心有疑惑,让秋水跟张玄阳通传一声,便跟随传召的太监一道进宫。
卫姮跟在宫人身后,见走的路并非是去殷筱的寝宫,便开口问道:“公公,我们现在是要去哪里?”
宫人恭敬回道:“钟离大人,公主说要在偏殿见您,这是去偏殿的路。”
卫姮眉头微蹙,没有多言,依旧跟着宫人往偏殿走。
卫姮来到偏殿,见有几位宫人站在殿门外,便将信将疑地走进偏殿。
忽然间,几位宫人一起涌上,将殿门关上并落锁。
卫姮冷笑:“这也是公主安排的?”
宫人站在门外回道:“钟离大人,公主吩咐了,因为灵台令大人惹得公主不满,公主便让奴才将您锁在偏殿,以示惩戒。”
卫姮轻笑一声,不以为意道:“那敢问公公,公主想让我在这里呆多久呢?”
宫人恭敬回道:“公主说了,让大人您在这里禁闭两日,后日晌午奴才来为您开锁。”
两天啊。卫姮莞尔:“那敢问公公,今日晌午可有饭食?”
宫人回道:“大人,公主说了,让大人静心思过,不得进食。”
卫姮彻底无语,这个殷筱当惩戒人是过家家么,动辄就要夺人性命。今日之事,若是换成旁人,怕是真的要命丧于此。
宫人见卫姮不再说话,心想这位大人应是害怕了,便开口劝道:“奴才也是奉命行事,还望大人多多担待,这偏殿虽无饭食,但是床铺一应皆是齐备,还望大人好生歇息。”说罢,留下两个宫人在门外守着,便带着其它宫人离开。
卫姮见门外还留了人,心道殷筱多少还知道些分寸,便开口说道:“两位公公,我现下有些困乏,先行歇下,二位请自便。”
宫人在外回道:“大人请自便。”
卫姮轻笑,走到椅子前坐下,静静地看着殿内的摆设。
此处,正是东宫内的一处偏殿。因为去年的大火,东宫被焚烧的一片狼藉,四处都是新修缮过的痕迹,也包括这里。不过还好,这里虽受大火波及,但只是外墙熏黑,内里无碍,重新修缮的也只是外墙,内室未动。也正因为如此,这里才成为全皇城最不易被人发现的地方,所以殷筱才会选择将她困在这里。可是她千算万算,都没有算到,现在的钟离曈就是当年的固安公主。
卫姮轻蔑一笑:“这皇宫,我比你熟。”
卫姮起身在殿内四处闲逛,一种熟悉感让卫姮有些不适。卫姮抬手从书案的抽屉里拿出一个瓷塑的小人,这正是当年卫曌偷偷藏在这里的。
想到卫曌,卫姮心中悲痛万分,她强装镇定,将小瓷人放回原处。
卫姮坐在书案前,连续做了几次深呼吸,才逐渐平复下心绪,再看眼前景物,便觉得一刻都不能多待。卫姮起身走到床榻旁,扭了一下左边第三根床柱上刻龙口中的禅珠,床底突然出现一条暗道,卫姮提裙迈入,暗门自动关闭,恢复原样。
殷颢从外归来,听到宫人的汇报,不由一愣:“什么时候的事?”
宫人回道:“半个时辰前。”
殷颢眉头微蹙:“带路。”
“是。”宫人躬身应下,转身带着殷颢往偏殿走去。
殷颢到达偏殿时,两名看守的宫人正坐在门外打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