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卫姮身着官服,带着张玄阳给的红封册子前往肃王府。
“什么人?”
卫姮取出腰牌,对肃王府门口的守卫说道:“下官乃太史局官吏,奉命前来测算永康郡主的生辰相术。”
王府侍卫见无异常,抬手放卫姮入府。
卫姮在侍女的带领下,来到卫昕房内,只见卫昕面上毫无喜色,默默地坐在榻上绣着绢帕。
卫昕察觉到有人来了,抬眼望去,发现是卫姮,面露欣喜,又怕被别人看出端倪,侧身对一旁的侍从吩咐道:“你们都下去吧。”
“是。”一众侍从闻言,纷纷屏退。
卫昕见侍从都退了出去,连忙起身将门窗关好,走到卫姮身边执起卫姮的手,含泪说道:“阿姮,这可如何是好,我怎能嫁给他。”
卫姮抬手拭去卫昕眼角的泪水,安慰道:“圣命难违。”
卫昕苦涩地摇头道:“可是我知道,应该嫁给他的人,是你啊。殿下想娶的人,也是你。”
卫姮手下一顿:“可是,大启王朝的固安公主,已经死了。”
卫昕摇头道:“可是你没有,我知道你没有。”
“卫昕。”卫姮出言制止道:“世人都知道。”
“阿姮。”卫昕双目噙泪,看着卫姮,哽咽道:“我知道,殿下对你,用情至深。”
卫姮苦笑着摇头道:“他对我,并非如他想象中那般钟情。我之于他,不过是求而不得的执念罢了。”
京都的繁华,不仅迷住了他的眼,也遮住了她的眼。其实,他与她之间,并不了解彼此,也没有全然信任彼此。这件事,想通了,倒也放下了。
卫昕无力地走回榻边慢慢坐下:“为什么,有情人,却难成眷属。你是这般,我亦然。”
卫姮大惊:“难道你?”
卫昕抬手,默默地擦着眼泪。
卫姮上前一步问道:“是谁?”
卫昕无奈地摇了摇头:“是谁都不重要了,我们不能在一起。”
“为何?是因为赐婚?”卫姮不解。
卫昕摇头道:“我们卫氏一族如今在旁人眼中,犹如蛇蝎避之不及,又怎肯上门提亲呢?”
卫姮大怒:“那他呢,他也这般惧怕你?”
卫昕苦笑:“我能体恤他,他也有他的族亲要背负。”
卫姮皱眉:“那他成亲了吗?”
“没有。”卫昕拿起绢帕继续绣起来:“他将父母安排的婚事都推拒了。”
卫姮颇感诧异:“他既然无心娶你,又何必推拒婚事。”
卫昕手下一顿,面露苦涩:“可是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呢,他不愿娶旁人,也不能娶我。眼下,我也要成亲了。”
卫姮气极,走到卫昕对面劝道:“只要他肯,你们可以逃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