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着一声推杯换盏,凤卿妙不可言。
“如此,这般便好!老板,今日的账就由这位公子买单。兰香,白露,佩兰,我们走!”
凤卿一副神气活现的样子,眉头舒展,扬长而去。
兰香,白露见状拿起春卷,悻悻然紧随其中。佩兰仍讪讪盯着藏在桌底那一只凶神恶煞,青靛脸,白獠牙的巨大豺狼依旧虎视眈眈盯着自己,紧跟的步子也愈发快了起来。
东方朔伫立原地,有些无奈望着一脸复杂的老板。旋即,掏出一锭金光灿灿的黄金。二话不说掰开茶铺老板的手,便稳稳当当放在掌心里。
老板几番连连推辞,欲言又止。说到底,这东临皇帝的金银谁敢贸然接?莫不非,居心叵测。保不齐?还别有用心!
“嗯哼。”
东方朔特意多看他几眼,将一根指头竖在嘴边,还特意作嘘的一声手势,朝他暗示挑眉,深有意味的小声说道:“朕不管你打着什么样的算盘?藏着什么样的心思?
总之,今日之事不可言,不可说!这一锭金子,买你全家老小,可能还有余。但买你九族上下,却还远远不够。
你如此聪明的一个人,更要知道言多必有失这道理。除此以外,本帝自会也让他们那群人闭嘴。
倘若,让我听到什么有关皇后的谣言。你,包括你的全家老小,甚至九族!呵呵,等着通通陪葬,明白吧?”
“哎...草民遵旨。”
老板垂头丧气连连摇头,老泪纵横终是心领神会,接过那一锭黄金千恩万谢。原地伫步目送着,老手托得颤抖。
东方朔懒得回头,只顾牵着马儿,与奎木狼一同随行。
只见,他纵身一跃,骑上马儿。马背上他的回眸一望,对老板自顾自劝道。
“山雨欲来风满楼,听朕一句劝!
明日,卷铺安心离开长安。别在回来!方可有命。否则待久了,可连骨头都寻不回喽!”
东方朔恰有深意一言,实属令老板小二趴在地上磕头谢恩。
只瞧,他轻飘飘的纵马转身而过。潜伏林中的黑衣声影早以消失大半,就连刀光剑影伴随着草丛沙沙的声音,也一同销声匿迹,转瞬即逝....
.....
“你跟来干什么?”
凤卿坐在凤雀花轿里,直勾勾盯着一路骑马追随的东方朔。
“当然是保护你。”东方朔一如既往的笑笑,当再次望向烟雨蒙蒙的天空,早没了之前瑰丽的奇景。
红红火火的和亲队伍排了一路,围观人群渐多,把本就宽敞的大街挤了个水泄不通。
“当年,为何独自离开?”
东方朔骑在马上,顺脸对视轿中凤卿。认真的眸子,与本是肃穆的赤金铠甲极不对称。
端坐轿中的凤卿皱起眉头,默不作答,仿佛多说一个字都是痛彻心扉的煎熬。
兰香,白露老实一旁,随佩兰一同慢慢靠后了去,小心翼翼与花轿保持了一些距离。留与二人闲谈余地,不予打扰。
“当年,外面疯传你早以死去。可朕一病初醒,仍旧不信!多年苦心痴迷寻找,终是一无所获。
直到当上这皇帝,宇文熠才费劲心机的妄想接近我。还曾言愿沦为朕之鹰犬,死心塌地依附于朕。其虔诚所至,还特意将一卷《美人浣纱图》献宝似的交托于朕。
朕这才知道,朕多年苦心痴迷寻找之人竟然是西晋国的公主时。朕这心里头,总算又燃起一丝希望。凤卿你放心,只要朕在位一天,定山河永镇,国泰民安。保你一生平安喜乐,护你一世顺遂周全!”
东方朔颇为深情,眸光如炬,几乎叫人沉沦凹陷,融化了一般。
凤卿反倒不以为然,冷笑一声:“如此说来,倒也难怪,西晋的覆灭就连我也始料未及。原来从一开始,这和亲就是个阴谋!
就是你与宇文熠一同策划,欲置我于死地!欲置我父皇母后于死地!欲置西晋黎明百姓于死地!!
亏他还将我献宝似的交上去?看样子,我这所谓的“宝”,对他来说还是有一点利用价值!
只不过,你与宇文熠,早晚都是要偿还的!”
凤卿咬牙切齿,斜眼痛恨盯着东方朔,巴不得将眼前之人撕碎!
花轿中,她炽热的心尖在滴血,晶莹剔透的泪珠顺着脸颊泪崩而下。玉指紧掐狭隙指缝,渗透出殷红的血迹。
红红火火的和亲队伍排了一路,锣鼓喧天,普天同庆,欢呼雀跃不已。
自那一刻起,凤卿便再也忍受不住。掩面而泣,哭怮不已,连声的呜咽,让东方朔骑马默不作声,阴沉着脸,万分愧疚。
兰香,白露上前安慰,亦是于事无补。
远处,辘辘车辙乱旗靡,烟雾缭绕人水龙。
红红火火的和亲队伍,被东方朔带了一路。东方朔骑马傲视睥睨,行人纷纷俯身跪拜,大呼吾皇万岁万万岁!
兰香,白露瞧着这长安街通明宽敞,心中有数,亦是咬牙切齿,痛恨不已:“原是一路东走,竟被说成是一路朝西?他大爷的!竟又被那路人给骗了。还真真巴不得我们去西天拜佛求经!该死的,真是气煞我也!”
也难怪,方才,东方朔之说保护。不过是为防止他们再次迷路,被别有用心之人耍的团团转罢了。如此,倒显得东方朔这一片真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