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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繁华的长安城,暮色苍茫,无边黑夜挂幕青天穹顶。
戌时,万家灯火阑珊,炊烟袅袅。剩下一些,在烟柳堤岸边上的捣衣浣纱的女郎,准备端着木盘,尽兴归家,为一家老小备饭。
而另一边,东临皇帝诏曰,宣入议和殿
这倒让身为和亲公主的凤卿着实一怔,满脸惊慌失措。一边始料未及从沐浴池狼狈跳出,一边手忙脚乱招呼着兰香,白露为自己更衣打扮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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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云殿,静谧如常,徘徊红烛四人影。月光下泻,影映竹林上,空见帷帐浸凉霜。
亭亭宫女皆次第整齐,云集住来。宫廷侍卫留守殿外,无他人尔。
“前辈,还是这件好看。”
佩兰小心翼翼端着木托,上面整齐叠放着一套鸾凤和鸣朝拜服,美目含笑,认真走来。
梳妆镜前,凤卿披头散发,噙首轻点,笑意盎然:“真不错,就穿这件吧。”
兰香,白露见状,亦是满意的认同。一手小心接过木托,看着这一套鸾凤和鸣朝拜服,满目羡慕不已。
“怎么样,好看吧。下次,叫那东方朔也给你们三人整一套。才不枉委屈你们这一路上,风餐露宿的随我同行。”
凤卿颇为感动,轻轻抚摸着三人的手,满目深情,如是说道。
“怎敢,怎敢,姑娘可折煞我了。如今改口,得叫公主了。公主....”
此时,兰香,白露退下一步,佩兰紧退一步。
“什么?这...这谁教你们的呢。”
这倒让凤卿似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煞为疑惑不解。
不知兰香,白露,佩兰为何对自己莫名开始生疏起来,这内心也是平白无故的有些气恼。
兰香,白露相继对视一眼,皆不敢言。
“行,你们不愿说。佩兰,你说!”
凤卿气愤放下木梳,双手抱胸,翘起二郎腿,好声没好气道。
“这....前辈...我..不知道啊?”
佩兰委屈躬下腰,结结巴巴,着实不敢看凤卿一眼。
“屁,瞎说!肯定有事。”
凤卿一脸不可置否,厉目而视。
兰香,白露见状,连忙上前劝解,可凤卿非但没听半句,反而愈发闹腾起来了!
“我没瞎又没聋?看的见也听的着!你们倒好,一个个全当我是好糊弄的吗!连个傻子都不难猜出的事,本公主会不晓得?
咱们日升入城,日中而息,日仄已临。
昨日,东方朔抱我入太极殿。也并非如你们所见这般。是去偷行什么男欢女爱,缠绵悱恻之事。
实则是让我见一个人,然后问我些事。谁知道,你们倒在外面鬼吼鬼叫,咿呀咿呀,吵死了个人!
恼的我没法,隔着门扉透过纸窗就窥视宫墙檐上飘浮着一排的黑衣杀手。本是担心,以为你们是遇到了刺客。便拉着东方朔走出门去,一探究竟。
没曾想,你们倒好!竟是为了宫墙上屈原的《九歌·山鬼》篇,无端大声吵嚷。
不过,昨日方才来时未有?怎得一入太极殿这会,出来时。便墙上有诗了呢?
瞧着这宫墙上,笔走龙蛇,阴柔相济的字迹。就连殿外那一群糙兵鲁子。也不像习过四书五经,晓通六艺,练就书法之人。
你们呢,字就更就提!写跟鸡爪似的,云麓谷那会,看的我那可费了老半天劲才晓得。说实在的,我的字写的都比你们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