酉时,鸡鸣已过,日上三竿。
此时,龙门客栈中早已人满为患。
嘈杂声一大片一大片的隔着楼道传来,吵得凤卿极不情愿的打着哈欠起身,在厢房中洗漱更衣。
不知为何,与凤卿隔壁的这一厢房却好生安静的很。像是久没人居住,悄然无声。
虽是静悄悄的,可偶尔还听到桌椅莫名移动的声音。
凤卿吓得不禁震了震,心头毛骨悚然。心想着,“莫不是鬼吧?”
迟疑片刻,见东方朔与玉璇玑未曾回来。凤卿闲得无聊,肚子也不是很饿。于是便蹑手蹑脚,好奇将耳朵小心贴近墙上。
“听这口音,倒不像是本地人?甚至,有几个人发出来的居然是洛阳的口音。难不成是西晋人?
奇怪了,他们在一起,到底在私底下讨论着什么不可见人的事情?”
凤卿疑惑不解,道。
奈何抓耳挠腮,左右移动的听了许久,也没听出个大概。
思前想后,凤卿决定索性出去。特意寻了一处善于偷窥的纸帘门,钻了两个孔,打算一探究竟。
.....
“嘿嘿,这刚刚出门又干了一票!这白花花的雪花银,就算是在西晋做五年的正经买卖,也全然是赚不到的!
呵呵,还是北宸这地好。人傻,油水多!”
王富贵咧嘴一笑,将银子塞入袖中。贪婪的模样,令人好生厌烦。
“老王,不是我说你。朝廷如今管的严,你这般走私盐货。怕是会被抓起来,诛连九族的!”
刘楚轻抿一口浓茶,涩的呲牙咧嘴道。
“唉,怕什么?如今,宇文熠一人执掌两国。杀兄弑父,此等雄心,后生可畏!
现如今,北宸国旱涝洪涝频频发生。哼,我等走私点盐货,对他们来讲无疑是雪中送炭。
我所做的,不过是赚几个小钱!更何况对于他们财大气粗的北宸人来讲,又算得了什么呢?”
王富贵将手上的烟杆子往左脚敲了敲,倒是一脸不以为然。
“可是,朝廷有明文规定。凡是走私,一律格杀勿论。我劝你,还是莫要引火上身。要是被查出来,惹恼了当今的皇帝,不仅是你家株连九族。就是连咱们这一伙,可全都是吃不了兜着走!
更何况,咱们都是上有老下有小的人。你想下水,可别拖着我们一起下!”
刘楚饱含深意的目光,撇了几眼王富贵,冷哼几声,便将一杯茶水一饮而尽。
“这.....”
王富贵一时不敢吭声,显然正在气头上。很显然,对此他也感到害怕。这自己丢了命倒是小,可连累了全家人那是大!
株连九族,这可是自己几辈子都偿还不了的债。仔细想想,还是得三思而后行啊。
万茂才坐在一旁喝了两口水,瞅着老王默不作声,想来心中也是有所顾虑,不禁眉头一皱。
“哎呀,刘楚。你一个北宸人,当然会替你们的王说话了?
可宇文熠这狗贼,做出这般天理不容之事!像他这样的王,一个人跑西晋当一会儿。一个人又跑北宸那当一会。
这大权不交,举国不定!倒像是个媒婆一般,整日走街串巷。你堂堂七尺男儿,值得这般费心费力的死力维护他嘛?”
紧接着,瞧众人没有反应,并又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