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他深深睁开眼,前前后后,活生生的像是变了一个人!
一对遮天蔽日的血翼苍翎,从他的两肋缓缓撑开,覆满鳞片的脚足开始一点点脱离地面。
他有一双狭长的黑色眼睛,面目狰狞,瞳子犹如赤血色。极深城府勾勒下,他妖冶邪魅的侧脸,低眉凝视着掌心间的一团暗黑色邪魅的火焰。
在这一团升腾火焰中,模糊的镜像逐渐倒映出清晰的一幕,乃是在天音林里,凤卿一干人等寻觅囚人的前行身影。
“那么现在,便先从此地开始吧。”
宇文熠咧嘴一笑,推开骨灰簌簌而下的纸帘门,遥望这长治久安的东临国,目露桀傲之色,道。
长安,即取长治久安之意。
那么现在,这座虚无缥缈的长安城定累了。或许,长安城应该要永恒的与这里的孤魂野鬼一同长眠此地了。
“一局棋,困一人,焉能护住天下苍天?呵,本座通透想来。烛龙,还真是彻底可笑!”
宇文熠舔了舔掌间升腾的火焰,逐渐抬头,目光贪婪的望向远方。
天色昏暗,当黝深的黑暗遮住远处天际最后一丝光明时。
“魔族的黑暗,终于要到来了!”
宇文熠微微阖目,十指合一,喃喃自语道。
东临国,一座长安城,魂失,已沦陷...
.......
天音林内,一派生机盎然,百花齐放。
东方朔一干人等,沿着一条曲折离奇的幽径,正四处寻找囚牛的下落。
偶尔间,时不时还看到有位花仙子坐在林间拨弦弹琴,琴音铮铮似高山流水,曲高和寡似思妇怀归。
过了鸣溪涧的不远处,一株参天古树下,众人一眼望去,发现有两人正栖坐于参天古树下,谈笑风生,饮茶对弈。
乍一看,此白衣男子俊俏三分,儒雅七分。一身白衣胜雪,星辰剑目,浓眉如墨。
神兽天灵驹俯身沉睡,他头带丹青如烟草斗笠,手持水墨修竹花折扇,腰间拴着一壶陈年百花酿。轻吟片刻,便执白子翩然而下。
待那一白衣男子仰头喝完喝酒后,便是一黑衣男子,他深思熟虑,犹豫片刻后,执黑子果断而下。
乍又是一看,此黑衣男子,浓眉深邃六分,坐姿静雅四分。
一双飞扬的浓眉轻挑,黝如墨玉般的瞳仁闪烁着和煦的光芒。高挺的鼻梁,薄薄的嘴唇,帝皇般奢华的发髻,上面镶嵌一颗东海龙珠,稳正中央,霸气彻漏!
长发三千,几缕银丝簌簌而下,斜斜飞入鬓角落下的几缕黑发中。
树下,他英俊的侧脸,略带深邃的浓眉,轻巧的咧嘴一笑,低头间的饮茶对弈。
一举一动间,他明朗的微笑,成熟的略显青涩的抓耳挠腮,早已深深的印刻在凤卿的心中。
对于什么是“龙族贵胄”,囚牛他恰好将它完美诠释的无可挑剔!
对于什么是“温润如玉”,这世上唯有白泽君,才是这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带众人齐齐往那一株参天古树前行驶,凤卿实在压抑不住内心的激动,莫名大叫起来:“白泽君,你怎么在这里?!”
参天古树下,白泽君恍然看到凤卿正在朝自己招手时,一脸喜出望外,不禁激动大叫招手道:“这儿呢,凤卿!”
“诶,我来啦!”
凤卿一脸喜气洋洋,独自撇开了东方朔一干人等。独自提捻着轻裙,小心翼翼的跨过了溪间,绕过了丛林灌木。
白泽君随手抛下了棋子,奋然起身,惊醒了一旁沉睡的神兽天灵驹,健步飞马,一计绝尘而去。
此时此刻,两人紧紧相拥,千言万语,道不尽,心酸别离。
面对着突如其来的一幕,着实看呆了众人!
不过,更令人大吃一惊的。是东方朔那下巴都快要掉下来的,猛遭晴天霹雳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