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不知,凤卿冷冷的撇了她一眼,道:“你此番拉我入梦,恐怕,不是那么简单同我说话。烛九阴,他若知道你在此。你怕也是吃不了兜着走!”
“不,他派我来的。所以,不会伤我。还有求于我!”
她哂笑的一脸肆意,很是欣然自得。活脱脱的,似一朵娇艳如火的曼珠沙华。
“求你?你,有什么值得他可求的。莫非神通广大的他,也有触手不及的时候。”
凤卿冷冷一笑,话语里,竟也是嘲讽。
然而,毫无疑问,这一次,又是他!
想到此处,凤卿越发觉得想要逃离这个梦境!她开始脸色不悦,内心不喜欢,更不舒服,这般时时刻刻活在烛九阴的眼皮子底下。
而自己,仿佛一只牵线木偶,牢牢的扣着他的十指,任由他摆布。
“姑娘,我并没有什么心情,去看一些无关紧要的画面。
你若是想解我的心病,麻烦请送我出去。外面的伙伴可能等我等得急了,我不想让他们担心。”
凤卿一脸面无表情,立马转身而过。
“姑娘,且慢!那你可知,他为了你,早以行了逆天之举!日后,你怕是再也见不到了那个为你铺平道路,排除万难的深情男子了。”
她逼不得已,面露痛苦之色,道。
凤卿目光凝重,神情有些恍惚,心开始悬起来了,道:“你说吧,我且听着。我就知道,他没那么好安生,日后总要弄出些风浪的。
只是,他交代你的那一套说辞就免了。我想要知道到的,是他终究到底要干什么?除此之外,千百年都已经过去了。他那么急于恢复真身,要我收集龙鳞?
此番,究竟意欲何为啊?”
说这话时,凤卿的眉头不经意间皱了一下,脸色似有不悦。
“那个....”
她有些尴尬,不知说什么才好。
凤卿冷不防,撇了她一眼,料定,成其中必有文章。
尤其,面前这个女子,可能知道的事还不少!
于是,她独自坐在田埂上,眺望远方,认真拖着香腮,一脸出神道:“说实话,其实这些事情我早就想到了。他以为掩饰的极好,其实处处都是破绽。
一路上,自以为可以瞒天过海,做的天衣无缝。瞒的不过是天上的那一群神仙,缝的却是那些逢场作戏,与我一同作陪的人罢了。”
她听闻至此,心中不觉隐隐有些颤动,殷红的眼眶中不觉有些湿润,鼻尖酸楚。
看来,这位身着妖娆红衣的女子,大抵还是同情我的遭遇的。如此看来,便可以进行下一步了。
“其实,你说的药石难医我都懂。毕竟,自幼我体弱多病,连从南疆来的大巫祝都曾为我推算过。
此女生于庚子年间,立春至,瘟疫行,降灾缠身,命格缺陷,五行倒逆,恐活不过半年。
久而久之,父皇母后也不再那么管束我了。他们更希望我,是能够一直快乐的活着,不求养老送终,只求莫要白发人送黑发人。
因此,在晋国,洛阳城里的日子是我最快乐的时光。
当牡丹花开满洛阳,满大街上的文人才子都为之走马观花,吟诗庆贺。那个时候,斗蛐蛐,摸花牌,戏宫闱,游围猎,我大胆的都尝试了一遍。
为此,泼墨楼百年一度的诗会,我都会去参加。那是来自朝中各个大臣举办的,一来结交有志之士,二来广识才学超群之人。
奈何,此楼拒收女子。我常常女扮男装,混入其中。虽然掌柜的认识我,却也不敢当众拆穿我。
因为他知道,触怒了圣颜,那可是要掉脑袋的。我时常窃喜,他那时看到我又来,脸青一阵紫一阵,想赶我走,却又不得不忍受我诸多无礼之行。
如今,现在细细回想,还真是一段好时光。”
说罢,凤卿沉默了,泪湿了眼,不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