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骤雨初歇,花卷残云,带着一丝荷花香飘飘何所似,水波柔情,桥头西垂。
夜深人静,明月星稀,留一点灯光如豆。
“原来如此。没曾竟然为了一盏跋罗昙华灯,炽天界未救,降灾之力未除,忙忙碌碌,结果终究是徒劳!”
清欢渡有些感慨,不免灰心丧气,
“今夜无眠,多有叨扰。”
镜殊一脸悻悻然,不知。
“无妨,阿修罗,其他的事或许只能是如此。但是,此行紫月跟你们一路前去,也不知多久才能相见。
虽然我们都在怀念过去从前,即使时过境迁,我们都有所改变。但是,我希望你好好的就行了。
反正,已经回不去从前。那我也只能默默祝福,炽天界终有一日能迎来光芒万丈,幸福安乐。”
瑶姬笑得那么开心,由衷道。
“瑶瑶,谢谢你。”
“你的恩情,今生我无以为报!!”
“不,算是我替父皇欠你的。阿修罗……”
瑶姬闻言点点头,望着清欢渡一脸认真的感谢,正欲多言。
不料,她眼神里闪过一丝痛苦,脸色显得苍白无力,一阵咳嗽,俯身吐出一滩黑血。
“瑶瑶!!”
清欢渡眼泪掉下,通红了眼眶湿润,一身星耀灼热,宛如抓住一根救命稻草般紧紧将她拥抱住了。
那一刻,那一瞬间……
她灼热眼神仿佛被永恒的时光凝固,那些藏在心里的秘密,正在巫山云雨,难忘日月中悄无声息的盛放。
那怕昙花一现,往事如烟。只单单要这一眼万年,短暂温存,便足矣了。
“阿修罗…,我……”
瑶姬的双手颤抖起来,缓缓抱住清欢渡,内心深处自然而然,似一滩毫无波澜的深潭,瞬间化为天上一弯倾尽山河,滚滚东流,入海不还的银河,震颤巍巍。
数百年过去,这一刻,她己等了太久,仿佛回到了初次,仿佛回到了初次相遇……
她耳畔传来一阵又一阵急切,此时此刻,铺天盖地的眩晕早让她没了意识。
“仿佛回到从前,真好…”
瑶姬心上回甘,掌心释然,缓缓阖上了眼睛。
……
巫山云雨,难忘日月,星辰如梭。令庭前,瑶姬仍于香玉软榻,沉睡不醒。
只见,紫月四足轻启,小心匍匐前进,一个纵身,便蹑手蹑脚靠近,依偎在瑶姬身旁,散发灼灼其华的屿灵之光,似温和皎洁的月光治愈瑶姬她破损不堪的魂灵神识。
一旁,镜殊于一间小榭幽室正闭关自守。他阖目如常,似老僧入定,手结玄印,托掌间莲,菩提丛中。
悬色挂瀑,飞湍急流,上空一弯银河倾泻,倒映他栩栩如生的面孔隐于山行画中游走,宛如天中神韵,谪仙临凡,寒蝉为伴,执枯灯一盏,禅杖参悟。
庭中,花卷帘门,冷可罗雀。清欢渡与凤卿饮酒自若,两人相依相伴,又嘘寒问暖一番。
“一念之间,佛魔之别。善者如来,恶者阿鼻。光与暗,善与恶,本来就是交织共存。
地狱阿鼻兽,乃是如来心魔。它能参三千道藏,万千起源,炼化六道如来钟。看似意外,实属必然。
凤卿,倘若悬天镜到手,以你之见。这如来心魔,改如何降伏?”
清欢渡玉手轻舒,执白子略微思考后,果断落子,势棋如风,一路披荆斩棘,势如破竹。
棋盘里,这是头一回,凤卿着子未下,尽落下风。
白子如千里之堤,稳重固牢。黑子内外交困,如瓮中之鳖,此局势不可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