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凤湛城被妖枝紧紧捆绑着,他拼尽全力的挣扎,却不料随着他的动作,身上的妖枝捆绑的越来越紧,直到他呼吸都有些困难了,这才黑着脸停下挣扎。
整个枝俑微微晃荡,似乎被挂在了什么地方。
他鼻息间仿佛闻到了一股奇怪的香味,意识忽然昏沉。
坏了,一不小心着了这不知道什么东西玩意的道了。
他皱着眉头,拼尽全力想要清醒,可浑身四肢都被妖枝捆绑的结实,灵力也早已透支用尽,体内空虚,身旁手中贴着腰侧的星燎微微颤抖。
还是太弱了,连个妖树都挣脱不了。
他狠狠的咬上舌尖,顿时疼的浑身一个激灵,xue腥在口腔蔓延开来,舌尖的钝痛袭上来,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整个人瞬间便清醒了几分。
他看着面前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缓缓地吐了一口浊气,刚吐到一半,他眉头一皱,忽然感觉到面前的黑暗中,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朝他破空而来
他下意识的就想抬手抵挡,不管他内里魂魄有多大,活了多久,可身体还是一个七八岁的孩子。
稚嫩又弱小,方才拼尽全力推开了那个小姑娘,此时他已经没了力气,稍稍的挣扎,却被捆绑的更紧。
下一秒噗一声,似乎有什么东西穿胸而过。
一阵阵剧烈疼痛之下,他没忍住闷哼了一声,那东西又快速的从他胸口猛然抽了出去,那藤条快速的抽出又归于黑暗。
他咳了几口xue,浑身发冷颤抖,灵力透支的太厉害,水灵力也无法使用,胸口的伤源源不断的流出xue,温热的血没入衣裳,腹部一阵温热的感觉,是刚流出的血的感觉。
xue从他嘴角落下,浓烈的xue腥味瞬间弥漫。
脚下的妖枝沾染上他的血,似乎有些兴奋,连带着整个俑都微微颤抖。
胸口剧痛不停地袭上敏感的神经,黑暗中脸上血色随着胸口的血流到腹部,染红一身的情况下,迅速消失。
若有光,便可见那小小的一个孩子被腾空一根粗枝吊起,浑身捆满了枝藤,那一张苍白若鬼的精致面容,胸口的白衣处破了一个口子,xue染褴褛白衣的狼狈模样。
可黑暗完美的将一切的掩盖了起来,只有空气里浓烈的xue腥味。
凤湛城艰难的皱了一下眉头,剧痛之下意识昏昏沉沉,却依旧强撑着,喉中一痛痒,又控制不住的咳出一口xue。
眼前又是一阵模糊,头似乎越来越重,浑身颤抖,动一动手指似乎都连带着浑身而痛,
也不知道这东西到底是什么品种的妖树,掏出的伤口,胸口的血似乎还在流。
凤湛城整个人的气息在一瞬间,奄奄一息。
然而在他意识完全消失陷入昏迷前,他仅仅存的一个念头竟然是,如果师尊知道了他这么没出息的被一个妖树困住还受了伤,会不会生气?会不会觉得他太弱了?
还有,也不知道那个叫朴诺的小姑娘,成功跑了没有。
胸口的血流的越来越慢,浑身失血过多,已经开始发冷。
太疼了……
黑暗中,他慢慢的闭上了眼,发出一声虚弱的叹息。
还好……幸好……师尊看不到他这么狼狈的样子。
身侧的星燎剑不停嗡鸣,却再唤不起主人的一点回应。
整个枝俑中xue腥味愈来愈浓重,星燎愈发躁动不安,却因为紧贴着主人的身体,不敢轻举妄动,唯怕误伤了已经重伤昏迷了过去的主人。
危重梧离开肃心阁后,便直接悄无声息来到谷渊,撕开了一点小成境结界,进去以后,便隐去身形,顺那若有若无的师徒印记感应,在古林中穿梭。
树木葱茏,遮天蔽日,太阳微微西落。
危重梧在一棵茂密的过分的大树前停下。
感应在这里越来越强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