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对视一眼,闻昭打开门,柳文成披了件外袍站在门口,看见她,抬手
“王妃,下官有要事相告,王爷他——”
闻昭让他进来,指指魏镜
“在那呢。”
柳文成走到魏镜跟前,突然跪下
“王爷,请您一定帮帮下官,救救小女。”
魏镜扶起他
“刺史请细细说来。”
柳文成点头
“今日小女回府后便一直在房中未出来,吃饭那会儿,她的贴身丫鬟说她睡下了,下官只当是她累了,也没在意,直到半个时辰前,小女的侍婢海棠哭哭啼啼拿了张字条找来,说小女被人掳走了。下官就这一个女儿,无法,便过来烦扰王爷。”
魏镜安抚他
“无碍,人命关天,此事本王定然不会袖手旁观。”
柳文成感激涕零,连忙跪下磕头
“下官谢过王爷。”
魏镜再次扶起他,问
“那张字条呢?”
柳文成慌慌张张摸摸胸口,掏出一张白纸
“您看”
魏镜展开,只见纸上简单写着
“明日亥初三刻,淮江口岸,银十万”
魏镜皱眉
“柳小姐房中可有仔细搜查过?有无其他痕迹?”
柳文成摇头
“海棠送信过来后,我便将府里搜了个底朝天,除了您这儿和西院,其他地方都查过,什么痕迹也没有。”
魏镜了然
“如此,一会儿本王将他们叫出来,你只管搜查。”
柳文成有些不好意思
“下官无意冒犯,谢王爷成全。”
魏镜淡声
“救人要紧。”
……
一刻钟后
“所有人集合!”
“是!”
“柳小姐失踪,王爷有令,尔等房中需搜查,所有人,原地待命,等待搜查结果。”
众人中有没睡醒的,迷迷糊糊,嘟嘟囔囔
“真是,干我们何事,又不是我们掳走的人。”
高询皱眉,眼神凌厉地扫那人一眼,身旁一兵士冷汗直冒,推醒那大汉,大汉对上高询的目光,打了个激灵,歉然抬手,扇自己几个嘴巴子
“小人知错!小人该打!”
高询冷然
“行了!我知道大伙儿有气,可此事人命关天,轻慢不得!”
“是!”
……
柳思芙闺房,魏镜在房中巡视一周后,来到房门口,问跪着的婢女
“你们家小姐回来后,你便一直没有看见她?”
海棠低着头,抽噎
“是,小姐随老爷回府后呆在房里,午膳后,小姐说她有些乏累,想休息一会儿,让奴婢晚饭不要叫她,净过身,奴婢便服侍她睡下了。半个时辰前,奴婢见时候不早了,想着小姐该醒过来了,便进房中看她,掀开被子却发现床上是空的,可小姐的鞋子和外袍还在。又在床头看到这张纸条,奴婢害怕极了,找来老爷将事情告诉了他。”
魏镜观察她的神色,见她低着头,抽抽噎噎,身子一直在抖,显然是被吓到了。
魏镜抿唇,环顾四周,突然问
“你刚进来时,可有发现房中有何异样?窗户什么的是紧闭的?”
海棠抽噎声一顿,侧头想了想
“奴婢进来时房中未亮灯,待奴婢掌灯,床帘是放下的,屋内没有什么异样,窗户,”
海棠朝房内看了看,小声
“靠池塘那扇是开着的,因怕风吹进来,奴婢便关上了。”
魏镜指指床对面
“那扇?”
海棠点头,魏镜走进去,来到窗前,推开窗子,不远处,映入眼帘的是一片偌大的池塘,片片荷叶上几株花骨朵立在上边。
魏镜垂眼,伸手,轻轻抚摸窗台,用手指沾了点灰,放在鼻尖,片刻皱眉
“你进来时,可有闻到房中奇怪的味道?”
海棠低头,想了片刻,慢慢点头
“您这么一提,好像是有点。小姐向来喜欢在房中燃各式香料,当时奴婢进来闻到的似乎比平常要浓上许多,只当是小姐燃的,没多在意。”
魏镜淡淡点头,看向柳文成
“柳大人,本王适才在窗台上发现一些迷魂香的余料,照海棠所言,柳小姐很有可能是被人迷晕,而后带走的。至于时间,应该是在晚间,方便行事,”
魏镜一顿,突然问
“池塘附近可有偏门?”
柳文成点头
“有的,小女爱荷,下官便命人在其后院修了一个池塘,为了方便工程事,便在院侧开了小门,欲等池塘建成再封上。后来,因公事繁忙,一时忘记了,难道——”
魏镜点头
“想必那人很是了解刺史大人府内布局,要么是跟踪多时,要么就是府中人或与府中人相熟。”
柳文成懊悔,拍拍大腿
“我的儿啊,是爹害了你呀!爹爹怎么对得起你死去的娘哦!”
闻昭不解
“若是熟人,为何要用迷香入室掳人?诱骗岂不更方便?”
看那柳思芙心思单纯,不像是机谨之人。
魏镜点头
“不知池塘是何时建成?”
柳文成回过神来,回忆
“去年八月底吧,为了赶上荷花盛开好季节,我特意让人加了工时,难道您怀疑是那些匠人?”
“一切皆有可能。对了,你们回来时,可有发现有人跟随或者有什么反常的人或事?”
柳文成低头凝神片刻,忽然一拍脑门
“啊,是了,今早那个倭奴国的仆人!我那女儿心善,见其被打伤,好心扶他起来,给了他一点银子,您说,会不会是他见财起意?”
“这样,”
魏镜若有所思,片刻
“如果真是那样,恐怕他们就不是见财起意那么简单了。”
“您是说——”
“柳大人,您现在就去派人暗中打听那人的下落,然后联系典海司的人明日封海,但不要声张,以确保柳小姐的安全。”
“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