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出了清泉宫直奔小南王府,乔装打扮一番带了小兰赶往西山校场。入场处四人被守卫拦住,原来入场需出示官证,一番询问四人跑到售证处却被告知证已售罄,正在加做,售证者让他们明日早些来。闻昭气南越王的嗜财抠门却也无可奈何。四人在门外徘徊,遭来守卫的白眼,闻昭本来还打算贿赂一下他们,就看不惯那二人狗眼看人低的样子,故而迟迟未出手,正想着法子,忽见一个熟悉的身影飘过,闻昭大喜过望,冲了过去
“许将军!”
许奕听到这声呼唤时以为听错了,未停下,哪知下一刻
“许奕!”
许奕倒回去看向门外,闻昭不顾守卫阻拦,探着身子挥手,许奕行至门前,打量她,又看看门外的三人,了然,没有戳穿反而一本正经道
“你们来了。”
“是啊,将军,我们路上耽搁来晚了,他们不让进。”
许奕看了眼守卫,出示令牌
“让他们进来吧,都是我的人。”
守卫客气点头,让出路来。许奕带着四人进入校场,闻昭看着人山人海的方场,惊讶
“这么多人!”
许奕点头
“难得的机会。”
许奕领着他们穿过人群,在一擂台前停下
“公子,这里就是比试台了。过些时候下官就要去参试了,您——”
闻昭感激许奕周到又适时的帮助,抬手
“许将军放心去吧,我们自有打算,不会添乱的。”
许奕笑了,应承道
“谢公子配合。”
待他离开,四人找了个适宜观战的角落安身。场上一共十二个擂台,擂台中心正对观试台,台上坐着南越王及一些朝臣和王子们,而魏镜和苏禾分别作为天朝使臣与诏国使臣亦在其列。闻昭处在第十擂台,与魏镜隔的还算远,人又这么多,故而她不太担心会被发现。魏书悦环顾四周,突然指着第七个擂台问
“女子也能参试?”
闻昭朝她所指的方向看去,可不是嘛,两个身姿飒爽的女子正在对打,惊讶的同时,不免感到愤怒,魏镜竟然骗他!
闻昭咬牙,恨恨瞪向观试台,或许是怨念太强烈,魏镜突然向她们这边看过来。
闻昭吓得赶紧拉过魏书悦几人转过头去,末了才记起她们此次为了混淆过关特意贴了大胡子。思此,四人淡定正视擂台,而闻昭恨恨给了魏镜一个眼刀。
擂台上
“哐当”一声响起,判官扯着嗓子叫道
“第九擂台第十场,储子云对试郭焘。”
闻昭惊讶地朝第九试台看去,昨日那个熟悉的身影从容走上擂台。锣声才响,名叫郭焘的青年便迫不及待出手,被储子云灵活闪避开。看着二人动作,闻昭咋舌,心道
亏她昨天还觉得储子云可惜,原来那少年压根没打算在文试中取胜。
正想着,突然几声大叫,郭焘从擂台飞出,扑通一声落于观试者脚下,表情扭曲。这前后才不到半刻钟,敲锣声再次响起
“储子云胜!”
众人欢呼,看着那张淡定自若的脸,闻昭心底发寒
幸亏昨日未出手,不然——
想想都可怕。
观试台上,南越王看着一个个被抬出去的人,一脸不忍直视。南越好武,南越王却喜文,最是见不得打打杀杀的场面,奈何身为一国之主,每年被迫观战,虽偶有乐趣,却要承受诸多压力。
“第十擂台十一场,诏国来盍对试南越武源。”
判官话音一落,台下有人怒喊
“武源使出你的绝招灭了这小崽子!让他见识见识我们南越勇士的厉害!”
“灭了他!”
“灭了他!”
附和声中一个满脸骄横手提大刀的大块头走上台,轻蔑地打量对面执长剑的布衣青年,口气狂妄
“小子,识相的话现在就下去,也省得一会儿跪地求饶丢了面子。”
“废话少说,接招吧。”
青年利索出剑,向对手刺去,哪知那来盍只轻轻将刀一提,便把剑从武源手中格了出去。长剑在空中划了一道优美的弧线后立在闻昭脚下,插在土地里,距闻昭脚尖不足一寸。祁殊几人吓出一身冷汗,闻昭淡定拔出剑,对着擂台,中气十足喊了句
“接着!”
武源接住剑,感激点头,众人鼓掌
“好!”
闻昭看着鞋面,后知后觉退开两步,口中念念有词
“比武有风险,看戏需谨慎!”
魏书悦暗笑,刚要揶揄她几句,忽听一声哀鸣,接着众人尖叫连连,魏书悦看着脚下血淋淋仍在抽搐的手臂,惊跳起攀在闻昭身上不敢回头,祁殊小兰抱成一团瑟瑟发抖。闻昭怔怔看向台上蜷缩挣扎的人,手脚冰凉。旁边有人叹息
“第十一个了。”
来盍拖着刀向武源走去,日光下那刀白光闪闪,刃上滴着的是青年的血。来盍立在武源跟前,不可一世的语气
“怎么,以为剑回来就能杀死老子?呸!能杀老子的还没出世呢!”
就在刚才,武源接过剑一刻未停息直朝来盍命门刺去,来盍眼睛虽在看着闻昭,戒备心却从未放松,剑峰袭来,当即矮身抬手,对准武源提剑的手用力一划,废其右手后一脚将他踢出老远。
闻昭浑身发抖,她从未见过如此轻视人命的人,即便是战场上的敌人也不是他这般!
来盍最后轻蔑地看了武源一眼
“你输了。”
说完拿起刀,众人纷纷侧头闭目,闻昭大叫
“等——”
才叫出一个字,却见来盍只是撩起衣角擦拭钢刀,毫不客气将武源踢下擂台。有医者匆匆赶到,看着武源被抬出去,闻昭提起的心暂时放下。
这时锣声响起
“来盍胜。”
众人摇头叹息一声,纷纷离开场转至他处。魏书悦拉过闻昭,摸着大胡子
“我们走吧,刚刚三哥一直在看这边,我们不会被发现了吧?”
闻昭望向观试台,魏镜手扶栏杆,看着她们,神色莫测。
心下一慌,闻昭指着第十二擂台
“我们去那边。”
才迈出一步,来盍的声音传来
“喂,你,站住!”
闻昭一顿,回身
“你在叫我?”
来盍点头
“有无兴趣同我比试一场?”
判官刚刚才告知他第十二个试者中暑晕倒无法参试,而重新调人,却无人愿与之对试。可试武的规定是参试者必须战胜十二人才可进入下一轮比试。
一群鼠娘养的!想坏他好事,门都没有!
闻昭有些犹豫,再次望向观试台,却见魏镜扫了她们一眼后转头与谭齐耳语。
闻昭心里一咯噔,抬头对上来盍挑衅的目光,拒绝
“没有。”
说完拉着祁殊她们便要走,来盍嘲笑道
“果然没胆,一群鼠娘养的孬种!”
闻昭逃走的步伐慢下来,走了两步,没忍住,停住,回头,眯起眼
“有本事你再说一遍?”
来盍撑腰大笑
“你这要求提的好,爷满足你,你听好了,一群没胆的怂包,鼠娘养的孬种!”
闻昭怒极,常言道,骂人不伤及父母,既然他这么想挨打,她就成全他!
当即应下
“比试是吧,爷爷答应你!”
祁殊想拦都拦不住,魏书悦在一旁拍拍闻昭肩膀
“有骨气!要打你自己和他打去,弟弟我就不陪你啦。”
说完看了眼正朝她们走来的谭齐,脚底抹油拉着祁殊和小兰跑开了。
闻昭……
没义气的!
锣声响起
“第十擂台十二场,诏国来盍对——额,小兄弟贵姓?”
“祁三。”
“诏国来盍对南越祁三。”
有部分人听到声音又折回来,指着闻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