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玉衡在短暂的失神后,伸手捂住左肩处的伤口,阻止鲜血横流。
她抬头瞧着面前的李承年和黑影,两个人都属于武士流,都擅长近身搏杀,而法师、天尊都只擅长远攻,是绝不能被武士靠近的,一旦被缠上,后果自然非常严重。
她回想着方才被那黑影悄无声息潜入城墙上方攻击的一幕一幕,自重生此世后,第一次生出一股颓然无力的挫败感。
原来法师也不是最强的职业啊,她想。
“喂,恩人,我们好不容易破开结界,你倒是发什么愣,赶紧跑啊,等会引来言国的巡防守卫,我们可都要交待在这儿了。”蓦然,金慎的喊叫响起,拉回风玉衡飘远的思绪,她抬头瞧了瞧天色,又瞧了瞧那险些令她身死的矮小黑衣人,终究一咬牙飞身跃上高墙,快速朝街巷外奔逃。
没过多久,李承年和金慎便追上了脑子一片空白,茫无目的逃命的风玉衡,金慎恨铁不成钢的拽住她衣袖,怒道,“喂,你是路痴吗?前面就是言国皇城,你是故意引我们送死去是不是?”
被少年的力道所阻,风玉衡终于停止亡命飞逃的步伐,她有些茫然的看了两人一眼,终于找回些神智的摇摇头,然后身影一晃,眼前一黑,笔直朝金慎身上砸了过去。
风玉衡临昏迷前,似乎听见金慎低声骂了句什么,然后她便陷入无意识的沉眠当中,她也不知自己睡了多久,直到有人不断的摇晃她,晃得她有些头晕才不耐烦的低斥,“住手。”
“嘿,果然醒了,老薄的医术还真是不赖,说什么时候醒就什么时候醒,分毫不差。”少年暗哑的声音传入耳膜,令风玉衡逐渐回神,她慢慢睁开双眼时,感觉后背和左肩仍有些疼痛,但并不是难以接受。
想起她之前被夏沐的亲兵追杀时身中数百刀都能硬扛,近日架打的少了倒是不习惯受伤,这么点伤竟让她感觉格外疼痛,看来她是懈怠了啊。
见她苏醒,坐在床边的金慎挠了挠头发问,“恩人,你可算醒了,知不知道你那天突然失血过多昏迷不醒差点把我给砸死?”
意识慢慢回笼,风玉衡想起那晚发生的事情,挣扎着坐起身子,蹙眉问道,“你可知那些黑衣人是什么人?”
“啊?”金慎一愣,未料她醒来的第一件事会问这个,想了想才摇头说,“我哪儿知道,不过我昨日偷听李叔和世子谈话,他们说那个侏儒是什么言国第一暗客,名叫什么寺来着。”
言国第一刺客?风玉衡回想一番,那人无论是身影、步伐、攻击还是杀气都堪称杀手中的极品,确然当得起这个称号。
只是,能够指使言国第一暗客来杀自己的人,又会是谁?
她蓦然想到一种可能性,浑身顿时有些发凉。
言国的国都昊城、城内的结界、第一暗客的埋伏,种种线索都告诉她一个事实,除了言国皇室,没有人能够做到这个地步!若是从前只手遮天的龚太尉或许可以做到这一步,但如今的言国除了即将登基为帝的太子外,又有谁敢公然在昊城内设伏杀人,还能请得到第一刺客?更不用害怕被巡防的士兵撞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