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葛烈思忖许久还是决定先拖延时间,或许总能等到奇迹出现。
于是,他故作犹豫状问,“就算我真的答应奉十皇子为帝,你们便真会兑现诺言,绝不伤害无辜百姓吗?”
见他神色似有动摇,六尾红狐喜出望外,忙答,“放心,本宫绝对可以做主。”
“但是……,”葛烈仍然一幅忧心忡忡的模样,“你打算如何向天下百姓交代陛下驾崩的事实?还有,左思年仍在龙都外虎视眈眈,你若不杀之,如何能平民愤?”
“大人,你……。”周围的龙朝众臣听出他的意思,不约而同的惊呼。
葛烈却无视他们,只用灼灼目光盯着九尾红狐,等待她的答案。
六尾红狐却是呵呵一笑道,“龙后与龙子勾结大司马,镇国公和鄱阳郡主等人,趁着陛下出征边疆之际意图谋反,陛下得知后匆匆回到龙都,原顾念夫妻或父子情义,却不料太子为登帝位不择手段,竟不惜轼父诛君。至于左思年嘛,自然是早就得到陛下密令,带兵回京只为清君侧,除奸佞。如此昭告天下,不知葛大人以为如何?”
葛烈的脸色顿时变得十分难看,他都是没想到这只妖狐早就筹谋好一切后路,最近发生的事情,不过全是她的阴谋吗?
那龙帝、龙后以及太子等人,难道都只是她的棋子罢了?
“葛大人,识时务者为俊杰啊,众人族生还是死,可都是在你一念之间呢。”六尾红狐笑得妖娆多姿,媚态众生,几乎所有朝臣都被迷惑,呆呆望着她一言不发。
葛烈虽已是花甲之年,却也被她的笑容迷得心旌神摇,幸亏他定力深厚,很快就清醒过来,可眼下的局面,就算他想力挽狂澜,又有什么样的胜机呢?
“葛大人,本宫好像听说你的小儿子不久前才为你诞下个白白胖胖的大孙子。本宫还听说你的夫人近些年眼神不甚利索,年前你的三女儿突患疾病过世,葛夫人受不了这样的打击,愣是哭得眼睛都看不见了,真是可怜啊。”六尾红狐又笑了起来,笑声无比张扬却充满妩媚。
葛烈听她说话时,额角的青筋不住跳跃,却又拿她毫无办法。
因为这只六尾红狐所说全是事实,他毕竟也是人,对刚刚出世的小孙子同样充满不舍。
还有他的夫人,任劳任怨的跟随他四十余年,为他生儿育女又为他操持家务,他又怎舍得留下眼神不好的夫人独自生活?
想到这些,葛烈的决定终于开始动摇,他甚至在想,就算妖族称帝又如何?他还是可以继续承欢膝下,怡养天年不是?
可耳边似乎又有某个声音在不断提醒他,“不能相信这只妖狐的话,妖族不但狡辩而且凶残成性,他现在的屈服,只会将所有人族都送入人间炼狱,到时连他的家人也不可能幸名于难,他必须理智清醒!”
看着葛烈不断闪烁的目光和深锁的眉头,九尾红狐自觉大事已定,也不急着催促,而是静静望着他。
虽然她也不需要如此麻烦,只要将在场的人族全部诛杀,同样可以实现让龙瀛称帝的目的,可她毕竟在宫中待了四五年,还是希望兵不血刃的接管整个天下。
至于那个女人和龙帝生下的儿子,六尾红狐当然不会有半点感情,她只不过是想挟天子以令诸候罢了。
眼看计谋就要得逞,六尾红狐的眉眼全都爬满了愉悦的笑容。
她似乎看到了自己穿上龙袍,君临天下的画面,那样高高在上,那样被万民敬仰的生活,对她的修炼也是有极大帮助的吧?她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