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倾猛地将楼宣搂在怀里。
“母亲,父亲不仅有宣儿还有楼晴,未来可能有更多的子女,钱姨娘的身体可好着呢。”尤其是提到“钱姨娘”三个字时,稍微加深了语气。听起来平淡随意,实则另有深意。
谢倾看着楼宣,美眸闪了闪,似在思忖着什么,半晌,对着房嬷嬷和容嬷嬷吩咐道:“你们去打听打听宣儿落水那天楼凡穿的是什么衣服。另外查一下是谁将本院子的消息泄露出去的”
房嬷嬷与容嬷嬷对视一眼,两人皆神色肃穆,应声出去。
刘萱嘴角扬起,只要打开一个缺口,怀疑的种子就会无声无息的种下,未来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母亲都会第一个想到芙蓉院的那位。
她将头枕在谢倾的大腿上,换了个舒服的姿势,手捧装满蜜饯的果盘欢快地吃着,同时与谢倾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
桌几上仙鹤携珠香炉里吐出缕缕白雾,朦朦胧胧遮住半张清颜,翠松立与她的斜对面,抬头正见楼宣打了一个秀气的哈气,长长睫毛划出一条美丽弧线,轻轻颤动,慵懒而随意。
她疑惑,今日楼宣行为举止透着与生俱来的魅惑,令人不自觉的随着她的思维行事,然那双墨色眸子却深不见底,寒气逼人,翠松以为自己出现幻觉,再看去时,那双眸子已然清澈明朗,笑意横生。
翠松瘪瘪嘴,暗道自己多想了。
很快,门外传来扣扣声,房嬷嬷和容嬷嬷一前一后进了屋内。
看来母亲并没有完全对芙蓉院的那位放心,应该安插了眼线在那里,楼宣嘴角扬起意味不明的微笑。
房嬷嬷从怀里掏出一片比指甲盖大不了多少的布料:“老奴怕打草惊蛇,只剪了不起眼的衣脚给夫人看看”
楼宣率先跳下踏板,细细瞧着那料子,白色带靛,像深秋挂在天空的一轮冷月,清淡而素雅,摸起来光滑细腻,正是京城时兴新款料子,产自浙江如熙纺,而且产量极低。价值百金。
府里吃穿用度皆有规格,一个姨娘的月例如怎么能买的起如此昂贵的料子?
楼宣转身将布料递给谢倾。
“那日冒充夫人的人是刚来的厨娘,名叫秋菊,老奴命人偷偷将她给绑了,不过那女子嘴硬的很,一口咬定是夫人命老奴去的,现关在柴房听候发落。”
容嬷嬷咬牙切齿,恨不得立刻扒了小贱蹄子的皮。
话落,只听见案几上传来重重声响,谢倾陡然站起来,脸色铁青,眉宇间阴沉的快要滴出水来。“一个庶子敢谋害嫡女真真了不得......咳咳咳....”
话未说完,谢倾急促的干咳起来,半晌,松开手,嘴唇大小的鲜血染红丝帕,刺的楼宣双目生疼。
她原本只想让母亲听她的建议另寻郎中,没想到却加重病情。
是她有欠考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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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处朱红大门屹立在和熙福街道巷口,上面两个丹漆金钉兽形铜环张牙舞爪,狰狞凶狠。台阶上下各站两名侍卫,腰配大刀,肃然而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