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在万道上尊的弟子中行二,上面有一个大师兄,也就是陆氏皇朝如今的掌权人。这是明面上的,实际上大多数人都不知主子其实还有半个师妹。”
“半个?竟还有这种说法?”
“不错,万道上尊有个女儿,称作少尊,这件事少有人知。安少尊与主子自小一起长大,情谊非比寻常,不过师尊却另有其人,因此只算半个同门。”
“难道宗主寻的这些宝贝都是为了送给这位少尊?”
“不错,那些珠子都是少尊的喜爱之物。凡是她爱见的,主子没少费心搜罗,你日后便知了。”
“原来如此,只是不知何时有幸能面见少尊。”
“这个倒还真不好说,少尊深居浅出,常年在云荒生活,只偶尔出去两次也是行踪不定,一般人还真见不着。不过你也不必遗憾,换了旁人不好说,你在主子跟前伺候却早晚总有见着的那天。别怪兄弟没提醒过你,届时见了少尊可管好自己的眼睛,嘴巴,得罪了谁都别得罪了那位。惹怒了主子或许还有条活路,可惹怒了少尊你小子的好日子可就到头了。”
涟宿闻言暗暗心惊,叹自己竟不知还有这么一尊人物,所幸如今知晓了倒也不晚。“多谢溟哥提点,小弟谨记在心。”
两人说说笑笑,一壶酒不大一会儿功夫就见了底。见封溟正在兴头上,涟宿探头问道,“溟哥,这少尊的身份自是尊贵无比,想来样貌也是天人之姿吧?”
“那是自然,也不想想咱们宗主是何等惊才艳艳,能让他认可的人还能差的了。虽说我上次见少尊是在八千万年前了,可那倾世之姿见过一面的人便没有能忘的了的。”
涟宿睁大眼睛,好奇道:“溟哥,眼下只你我二人,您就说实话这少尊那跟玲珑公主比如何?”
“比不了。”封溟摆了摆手,醉醺醺的道。封溟最是爱酒,可酒量却奇差无比,一壶酒下肚已有七分醉意,眼下颇有几分熏熏然。
“我就说嘛,这玲珑公主可是咱们上域公认的第一美人,冰肌玉骨,国色天香,琴棋书画,武修天赋更是样样了得,要是比她还美那得是什么样子。”
封溟此时毫无高人风范,翻了个白眼,一个响指敲了过去,“你小子想哪儿去了,我是说那什么玲珑算个什么,岂能与少尊相提并论,也就是那帮子人少见多怪坐井观天,闲着没事干弄了个美人榜,若是见了少尊还不得亮瞎他们的狗眼。”
涟宿不信道:“啊,溟哥,你可别是在蒙我,我可是见过玲珑公主,那真是姿容无双,才貌双绝的顶尖美人儿。”
“呵,蒙你我有什么好处。小子,你刚才那话得亏没让主子听见,否则有你小子好受的。虽说主子与少尊平日里没少闹腾,可哪次出了事不是主子明里暗里地护着,连黑锅都不知道背了多少回了。”
“那少尊究竟是何模样?”
封溟打了个酒隔,眯了眯眼,像是陷入了回忆,呢喃道心不稳之人“我第一次见少尊是替老宗主送信给少主之时,那时忙完了事去后山闲逛。到了半山腰瞧见了一只稀罕的九尾灵狐,正巧主子想寻个玩宠,我就跟了上去追那灵狐。”
“然后呢?”见他始终说不到正梗上,深知其酒品的涟宿抓耳挠心,深怕他睡了过去,赶紧追问道。
“然后?”封溟突然得意道:“还是我运气好去了云荒,当时大哥被派去处理下面的宗门纠纷,可是如今还羡慕我的紧。”
“灵狐,灵狐啊!”
“灵狐啊?”
“对,灵狐,你追着灵狐后续如何?”见封溟就要睡过去,涟宿赶紧催问道。
“哦,我追着灵狐进了一个幻阵内。主子早说过十万里云荒五里一小阵,十里一大阵,不是杀阵我那时仗着修为也就没放在心上。谁知进了阵里处处冰天雪地,灵狐仗着身形又狡猾的紧,一转眼就跳到了树上。”
“那幻境里寒梅盛开,朵朵皆是白色,唯有那一抹青绿色在树杈间铺展,格外显眼。灵狐跃入怀中,身后还带着主子的攻击,那抹青色急于抵挡又受了惊吓从树上险些跌下来,衣袖飘舞间,层层旋转,待落到了地上,看清了面容只觉天地失色,万物黑白,眼中只余那一抹色彩。那女子眉心的命灵栩栩如生,眉眼如画,她像是刚睡醒,巴掌大的小脸因突如其来的惊吓,略有几分惶然,如星子映月般的眼中还带了几分水雾,蒙蒙胧胧地看不真切。虽然尚且年幼,稍显几分青涩,可却足以预见绝色之资。她怀中抱着雪白的灵狐,听完那小狐狸叽里咕噜地叫声,见着我瞪了一眼,只一皱眉便让人觉得不忍,想替她扫尽不平事又唯恐唐突了佳人。”
“那位就是少尊?”
“是啊,当时我还不知那少女身份,她因着什么急事匆匆飞过梅林走了,我也只是惊鸿一瞥。出了幻阵还以为自己陷入了幻境生了憶想,后来跟主子说起才知竟是真有其人,而且还是万道上尊的亲生女儿。”封溟没说的却是他因为惊着了少尊休息没少被主子变着法的收拾,甚至日后被少尊得知抓着了他把柄,只得任劳任怨随那小魔女差遣,偏偏主子还都由着她胡闹。要不是主子嫌他在少尊面前出现的频率太高,碍了眼,只怕他如今还在云荒做苦力呢。
他感概道:“旁人样貌、家世、天赋、才学只得其一便足矣,可这位却是一人占尽天下女子之先,可傲然矣。”封溟有几分恶寒地想那少尊哪儿都好,唯独性子实在太过古灵精怪了些,偏偏后面还有一堆惹不起的大人物撑腰,一般人可招惹不起。
“宗主可是对这位少尊不止同门之谊?”涟宿从中听出了几分意思,试探道。
封溟却并不上当,挑眉道:“这个嘛你得去问主子了,主子的心思哪儿是我能揣测。”
“蓝朵,蓝朵,朵朵……”
“啊,怎么了?”乍然惊醒,蓝朵心中一慌,手一晃动已被赤荆花刺扎出血来,她急忙擦去血迹。
花沫看了看她的伤口,关心道:“我还想问你最近怎么了呢,老是恍恍惚惚的。蓝朵,你虽被贬来除草,可到底保住了性命,远离了漩涡中心,可万万不能再像以往那般了。勾()引陛下那可是死罪,若不是帝后开恩,粉身碎骨都算轻的,如今这般已算好的,千万不要再做傻事了。”
蓝朵闻言却突然激动起来,愤恨道:“说什么勾()引,分明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下界的皇帝尚且三宫六院七十二妃,何况陛下身为天帝。身为帝后却心胸狭窄,她分明就是个妒妇,自己跟九幽的主宰不清不楚却拦着陛下不让纳妃,万万年只守着她一个。我呸,她分明就是嫉妒我,怕我分了陛下的宠爱。大帝又如何,还不是个病秧子,只会在陛下面前装可怜,还救我,她就是假惺惺。”
苏沫闻言赶紧捂住蓝朵的嘴,警惕地看向四周。得亏此地偏僻,此时无人,若是让人听到此言就是再有九条命也不够丢的。若不是多年的姐妹情分,她真想一走了之,不去惹这一身腥,指不定哪天牵连到自己。可看了看蓝朵,心还是软了,到底是多年的姐妹。
蓝朵被捂住了嘴,不停地挣扎,拽的苏沫胳膊疼。确认安全后把她松了开来。
“你堵我嘴干什么,她敢干还不让人说了。”
苏沫气得直摇头,捣着她道:“你胡言乱语些什么,还要不要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