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年匆匆而过,安排好后事,容浔来到了天水交界处。两根巨大的柱子直插云天,上书通天二字。又过了许久,潮涨潮落,无边的的水面上突然剧烈动荡起来,平静之后一座不知通向何处的云梯映着柱子自水面而起,容浔立于岸边,目光幽幽。
“上域,我来了。”
刚踏上第一阶,砰的一声,一道无形的屏障震荡起来,在惊骇)之中容浔被震出了云梯。
“传说?”他目色幽深地凝视着没入天际的云梯,而后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去。
狭长漆黑的甬道通向地宫深处,只有几颗明珠散发着微弱的光芒,也是通向地宫唯一的光源。
啪嗒一声,沉重的玄乌铁门被由外而内推开。一身黑色玄衣的男子抬起头撩开散落在眼前的乌发,不带一丝生机的眼睛注视着推门而入的白衣男子。
一袭白衣上绣着繁复精巧的纹路,纯色的衣衫只在衣领袖口处嵌上金丝,低调又不失华贵。翩翩君子,温润如玉,只是此刻脸上毫不掩饰的讽刺破坏了一身风韵,尽显凌厉。截然不同的气质却有着相似的轮廓。
“不是说我薄情寡义吗,结果呢不顾一切地追下去,结果还不是在利益当口选择了放弃。本就是一体,你有怎会格外的情深义重呢。”嗤了一声,不屑地看着黑衣男子,“承认吧,我们是一类人。”
不甘示弱地回视白衣男子,嘴边是无尽的嘲讽,不知是在嘲笑自己还是在嘲笑对方。“承认又如何,我是输了,可你也会后悔的。”
“是吗?我活着唯一的目的只有复仇,所以注定要让你失望了。”
“不,你骗得了别人骗不了我。陆辞,收手吧,再执迷不悟你会后悔的。”
“那又如何,等我登上这世间最尊贵的位置,自然能得到想要的一切。”
“在我面前何必自欺欺人呢。你明知他不会给你时间的,一步错,步步错。”
“你的话太多了。”
黑衣男子无谓道:“我是你的情魄,我就是你,你就是我,这次你真的错了。”
“我没错。”
“你已经让仇恨淹没了理智。静下来听听你的心在说什么吧,你已经报了仇,需知适可而止。”
“报仇,这就叫报仇,还不够,我要让他们全都付出代价。欺我凌我辱我,我过得不好他们又凭什么过的好呢。”矜贵清华的气质消弭于无形,温润的眸中只剩癫狂和狰狞。“即便付出所有,我也要让他们不得好死。”
“哪怕失去她吗?”
“我不会失去她的。”
“你知道会的。”
癫狂地眸子恢复清明,露出一丝至死方休的决绝,“我若得不到那也没必要留着了。”
痛惜的闭上眼睛,黑衣男子目露决然。黑白交融,不知结局。沉重的大门再次阖上,只有明珠还折射着微弱的光芒。
脱了鞋袜露出一双如凝脂玉般地小脚丫,圆润的脚趾顽皮地踩着水面,溅起一叠又一叠地水花。
近百里远的生命神树,其上自成一体,花草,虫鸟,蔬果,更不乏一汪又一汪大大小小的由生命神液汇成的池水。虽都不及容厓带她去的那个大,但也够她挥霍了。安然甚至还在半腰处发现了一间木屋,屋子虽小五脏俱全,屋子前面甚至还有一套棋桌。
而安然摸熟了之后最喜欢的就是坐在树梢啃着雪玉果,脱了鞋袜将一双玉足泡进生命神液中悠哉悠哉地度过半天时光,心情好了再逗弄逗弄树上的木精灵。
反正她也不急着修炼,更无人管束,怎么自在怎么来。只是时常玩着玩着就发起了呆。
“怎么又发呆了,这是想谁呢。”容厓来时正见她眼中流露出的思念还来不及掩藏,佯装无意试探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