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紫衣女子插话道:“玲珑姐姐说的极是,这梨花栩栩如生半点不比真花差,撒上几滴香露连香味也一般无二,还能做真花所不能及之事,若是二选一那个都知道该选什么。”
“赝品终究是赝品。”安然也不看一眼,提步就走,留下的只有一个背影。
“呸,神气什么!还不知道哪个山疙瘩里出来的破落户也敢这么跟姐姐说话,还真是没点教养。”
“雯雯,许是我哪句话惹安姑娘不高兴了,你莫要这么说。”
“你呀,就是太好心了才让这些人这么不知天高地厚。罢了罢了,你既心软那就我当个恶人吧。”
“师兄,好久不见。”
“二师弟。”陆辞轻点下颚,示意容厓坐下。
容厓扫了一眼亭子四周,山石掩映,绿树葱茏。他笑道:“怎么,阿然又贪玩出去了?”
“阿然?”陆辞端着茶盏的手一滞,立刻又恢复平静。
棋盘早已摆好,容厓随手执起黑子,“前几日下面的人说见着阿然来了乾都,难道不是来找师兄的?”
陆辞神色依旧,“许是又见着了什么新奇玩意儿,玩儿忘了。”
“也是,那丫头素来贪玩儿。不过这般将师兄也抛在脑后倒是少见。”容厓放下黑子,状似无意地说道。黑白交错,黑子步步紧逼,已成合围之势。
“师弟也没少经历,何必笑话为兄。”随着白子的落下,一条生路突围而出。
“如今师兄可是七国之首的大乾王,我可不敢笑话。”又一次挡住白子的去路,“阿然都回来了,也不知师尊到何处了。”
“师尊修为深厚,非我等可及,时候到了自然就回来了。”
“以阿然的性子若是让她知道了,啧,怕是要头疼一阵了。”
君子如玉,素手执棋,行至末路不见一点惊慌。“这么多年,师弟还真是一点没变。”
“师兄不也一样。阿然平日最听师兄的话,这回可要劳烦师兄劝解一二了。”
“阿然也是我的师妹,师弟客气了。”随着最后一枚白子的落下竟是针锋相对,平分秋色。
“呵,听闻师兄与雪灵国公主好事将近,你说阿然是不是去给师兄准备贺礼去了。”
“二师弟什么时候也开始道听途说了。”陆辞是标准的瑞凤眼,平日里最是温柔不过,可如今隐含了怒气,一改温润君子的模样,眼风如刀。
容厓剑眉一扬,像是察觉不到怒气一般挑眉道:“如今师兄这大乾王宫与雪灵国都传遍了,前几日雪灵王还邀本尊喝喜酒来着,难不成竟是假的?”他顾自笑了笑,“我料这雪灵王也没这么大胆子欺瞒天下。何况这雪灵国公主还是个出了名的大美人,怎么算师兄也不吃亏。这么件大喜事,师弟我这贺礼都备好了,你何必记着否认呢。回头阿然来了,我们也好一同见见师兄未过门的道侣。”
陆辞垂着眉眼,鸦青色的睫羽掩映下是沉沉的阴影,也让人看不清他此刻的神色,只能通过语气听出几分嘲讽。
“喜事?是师弟的喜事吧。”
“鱼与熊掌不可兼得,师兄太贪心了可不好。”容厓不以为意地站起身,“我也乏了,师兄,道缘宴上再续吧。”
步出亭子,容厓突然停下转过身,唇边掀起一抹不及眼底的笑意,“若是师弟一朝得偿所愿,定然要大礼酬谢师兄了。”他说完笑声朗朗,几步消失在视线之内。
“容厓!”衣袖拂过棋桌,陆辞大步离去,只留下一地散落的棋子四分五裂。
“安然,你怎么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