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说吧。”无忧再说下去,全都要有阴影了。
“今天找大家来,一个是字灵族,你们都因他们而得利,对他们心存感激无可厚非,但在背后,还有许多无辜之人受其牵连,更不用说他们其心可诛。把别的字灵族丢入真言界中恢复灵力风险过大,你们可以详细问问文善。”
文善:“……”原来他还有这个作用吗?
才趝怒吼:“文善你还有灵力为什么不动手!”
他被拦住,出不了无灵之地,不想文善这懦夫占据优势而不作为,离异瞳多近。
“砰砰砰!”
才趝直接被打趴下,尖头似乎都被打变形了。
然而文善听到这个质问,他反而退远了苏笑妘几步,用行动告诉大家,他不会这么做。
笑话,他就一个文级,本就不能保证每次手写成字,即便晋升才级,在不得信任,被防范的情况下,他写字的速度能比上他们出手的速度吗?
就这小小的一个动作,有这么一部分人,对文善的信任又回来了。
就是异瞳和天眼不是一对,过于糟心,人妖之子明显不是善茬,哪天心情不好,会不会直接对异瞳出手啊?这可是想要颠覆人域的存在。
要是安无忧知道是这么想他,他不介意再补一句,你们太小看他了,不仅人域,还有妖域。
苏笑妘觉得,她可以继续说了:“第二个,二月十七,是我与无忧的道侣大典,这回是真的,不过在普凡域。我与黎鸿只是凑巧都得了传承,请诸位道友不要用惯性思维认为我和他必须是道侣。
我们请帖准备的很多,欢迎诸位来见证。”
不是,他们不配。
苏笑妘看向妖皇:“姚伯伯,您来吗?”
妖皇当然想,就是不知道臭小子什么态度。想想自己真是卑微,这个假道侣大典他也是被忽悠的那个,亏他收到请帖时又气又喜。
苏笑妘把请帖给安无忧,姚伯伯这么给面子,都从妖域过来撑场了。
安无忧数出三张:“顺便给三哥和姚然的也带上吧。”
妖皇想接,但没动,“三哥”这两个字给了他底气。
安无忧当然看出来了,干脆收了回来。
“就不能说句好听的!”妖皇赶紧抢过来,在这小子面前,他该有的风骨都丢光了。
“殿下,我们的呢?”来的都是有点交情的妖王,顺便管一下小妖们。
“自己拿。”
苏笑妘拿着部分的请帖到宁乾面前:“宁前辈,不是有意瞒您,希望后天您能来。”
“普凡域能让我们进了?”
“您要愿意可以多留几日。”
“好,那我多留几日。”正好当面见见那对皇帝父子。
然后:“剑尊前辈,您有空吗?”
剑尊接了,主要他想看看,这两人是不是真能成。
接着是五宗挨个发,剩余的给留在这里的陌生人:“诸位道友愿意来,我与无忧欢迎,若是不愿意,自当不强求。”
至今还元气空空,感受不到灵气的道友们:“……”
参加一个假的道侣大典,又是被禁元力,又是被恐吓的,真的道侣大典会不会更刺激?
就在字灵族旁边的修士,顺手又打了几拳发泄。
不过来拿请帖的不在少数,曾经的暗子几乎都要了不止一张,他们很清楚,虽然失去自由,但是所作所为都是自主意识,并没有被强迫做什么,反倒获得不少资助。
确切的说,他们是即将成为但并还没有成为的棋子,而今天,又全须全尾的放了他们。虽然在大众面前揭露自爆出来,不可避免会在各方面受到影响,但这还能比受人控制更差吗?
当然,这不是所有的想法。安无忧也并不在意,之后的好坏都是自己选的。
“还有最后一个。”发请帖结束,苏笑妘又道,“在字灵族的行动中,那些无辜的人。”
他们有来自世家,也有贫弱家庭,此时此刻,并不知道要做什么。
“想说什么,按序到真言界中,有疑问也可以说出来,能回答的也都会在真言界中告诉你们。”
话落没多久,就有一人在其他人做出决定前跑进去:“我姓池,叫池境广,是丹云峰第二十四代长老池寒的族人,就是那个炼人丹的魔修池寒!”
池境广咬牙,他恨池寒,比那些对他们池家喊打喊杀的人更很池寒!也恨在场的所有人!
可他还是要说。
“我和他是同宗同族,从血脉上讲,他还是我祖父!所以你们都觉得我也是魔头,我们一族都跟他同流合污,要代表所谓的正义铲除我们,甚至组织那狗屁的灭魔行动。
你们知道什么?你们有谁知道?他炼人丹是从自己的血亲开始,嫡亲的儿子、孙子他一个都不打算放过!
他荣耀时,我父亲被关在暗室日日放血,因为修炼天赋低,金丹都无望。那时候我甚至真的以为我父母是死于意外。
无望金丹,成为血奴,还能苟延残喘。可是大姑,她的金丹被残忍挖出,二爷爷元婴被夺,还有……都被他杀害炼丹了,都成了那个魔修炼丹的药材!
人废了,血肉若没用,就直接丢进焚尸炉,或者陷害对他不利的人……
我能活着,是出生晚,才融合期,在他看来还有进阶金丹的希望!”
池境广停了停,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绪。
“一开始,我是真不愿意相信他是那样一个人,他是我亲祖父,我幼年时他抱过我,少年时他教育过我,在我眼中,他一直是正人君子,是我的榜样。
但早就死于意外的父亲被放出,那旁人勿进的炼丹室禁锢着元婴,他的一个纳戒中藏着人丹丹方,还不止一种!
他承认了,他说血脉无用,他要永生,永生的他不需要血脉传承,我们是他永生的阻碍。是不是很可笑?
那么大的一个家族。除了我这样的!都被他害残害死了!可是你们为什么没说?他就是最先对自己的血亲下手!”
池境广质问文善,又看向五宗之主还有长老:“你们真的不知道吗?别人不知道,你们查的时候,看到我父亲,我父亲被那个魔头当血奴!你们为什么不说!
因为你们不说,他们只知道我是那个会炼人丹的魔修的孙子!他们觉得我享受他害人后带来的利益!有谁知道,他活着时,我也是他炼丹的药材?有谁知道?你们谁知道?
在他死后,我池家其他人凭什么要为他的所作所为遭别人欺辱和杀害?”
看着苏笑妘:“凭什么?你说凭什么?就因为我们留着他的血,所以我们活该吗?
池家子嗣凋零,你们没说错,就是他造的孽,但从来都不是报应,是受害者,除了那个魔修,整个池家都是受害者!”
知道这个内情的人极少,苏笑妘更不用说,她连这几年人域具体发生过什么都不清楚。
甘芕沉重道:“池家的其他人,宗门已经全部都安置好,这点你很清楚。为什么我们没说池寒连自己的儿孙都没放过,那是因为字灵族没说。
我们不说,可以把这个把柄送到字灵族手里,不止丹云峰,其他四宗也一样,都给字灵族送了不少把柄。一是为了稳住他们,二也想看看他们的耐性,在做好准备对付他们之前,这样才能最大的减少伤亡。”
人域鬼魅很多,能动摇五宗根基的他们也不能太干净,太干净会让字灵族改变策略,到那时就被动了。
自己送的把柄,才能早早想好应对之策。
本打算反驳任何理由的池境广不知道该怎么说,他盛怒,但在这样的解释之下,他都不知道要怎么去发火。
亲人们现在是好好的,但差点都活不下去,那些承受的苦难,就因这个解释可以没有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