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敖零如此心大的安慰,春奕感觉更加不好,这个前辈这么厉害,如果不巧对机关不了解,到了时间进不了门,会不会秋后算账?
重新挤到前排,春奕喃喃了一句,这个前辈应该听的到吧?
“啪嗒。”
一道细小的动静,让春奕松了口气,是门中顶着的小木珠落下了。
在门的内侧,原本横着的门栓被弹开,旋转至地面垂直,这道门才没了阻拦。
安无忧伸手轻推,入眼是一片庆红,在普凡域代表着大喜。房间中只有让他心动的那个人,安静的,带着大红盖头等他。
他眼神不自觉柔和,可算见到了,带回家,告天仪式后,他们就是名副其实的夫妻,相比道侣,他觉得他更喜欢普凡域的说法。
“等等,安无忧你别动!”敖战跑过来挡在两个大红衣之间,“苏笑妘没有亲哥哥,她叫我一声四哥,我就是她哥,普凡域女孩出现都是由哥哥背上轿,你不能碰。”
“你当我一关关白闯的?苏家村不信这个,四哥让让吧。”
敖战不愿意:“不让我背,你让她自己走吗?”
“当然是我来抱。”代价就是三步一关,虽然除了最后一关是有点小麻烦,其他都很容易,“妘儿。”
苏笑妘虽然视线被遮住,但通过神识,也看了无忧一路过来的情景,听到喊她,张开双臂等着被抱。
“鞋,鞋,姐姐还有鞋。”苏玫一直记着,发现其他人都忘了一样,大胆提醒。
正常来说,鞋要新郎自己来找,不过藏不藏没什么区别,连时间上可能都没差别,也就摆在床上。
“对,你要给我穿袜穿鞋。”
“嗯。”帮妘儿穿鞋是头一次,还有,这个鞋看着怪可爱的。
苏玫还记得奶奶的话,拦住堵门口的好多人:“你们不能看,不能看的。”
安无忧更干脆,没有视线是一个结界挡不住的。
妘儿的脚肉肉的,跟手一样。因为常年不见光,比手更白,但不冷白,因为血气盛,粉白粉白的,趾盖下也是粉红。
苏笑妘低头能看到那双修长的手,抓着她的脚就不给穿,晃了晃:“别发愣。”
安无忧抓过黄袜,然后红鞋,抱起苏笑妘。之后所有的进程好像加速了一般,到轿子“渐”远,后行一步的人就有种新娘子被抢的感觉。
妖皇最终还是坐上了高堂位,实在男方没长辈,安无忧表示就是凑个数。
南墨懊悔没当那个表哥,兄长如父,他也不至于被挤掉。明明安无忧没长辈,还要妘儿这边顶上的。
妖皇表示很欣慰,没白养,这儿子没白养。
有史以来首个人族和妖族联姻的道侣大典,结合普凡域的元素,在众多修界强者的见证下,有条不紊的进行。
南墨:“契印已成,送入洞房。”
仪式是修界的仪式,但仪式过后,南墨表示继续普凡域的传统,安无忧想脱身没这么容易。
或许普通人还会担心不能把新郎灌得太过头,但他们是修士怕什么,灌醉了随时能用元力散去酒劲。
苏笑妘吹着红盖头无聊,她后悔了,要什么普凡域的婚嫁,如果是常规的道侣大典,她也不至于一个人被孤零零的丢在这里。
哦,那边开吃了,她也想。
有一点她就不明白,为什么普凡域的婚嫁流程,身为宴请的主人之一,新娘却要无缘自己的喜宴。
那些没修为的人,真的不会饿吗?
反正她是馋了。
于是虚空抓了抓,偷来一盘奶香浓郁的糕点,又抓了几种味道各异的妖兽肉,妖皇送来的。
唔——或许也不错,至少没人打扰她吃东西。
无忧就惨了,斗智斗勇还要输,输了才能多喝酒,喝多了才好醉,醉了那些人和龙才会放过他。
只是很不巧,无忧即便没用元力驱散,他的体质似乎不会醉,装醉还不行,看起来有点想干架。
苏笑妘吃饱喝足,盘腿坐了片刻,倒床滚了几圈,最终背朝上趴成一个大字,问题她还不好叫无忧来。
安无忧看着趴下,又前赴后继的敬酒大军:“不早了,喝醉的就不要再起来了,毕竟酒对我真的不起作用。”
不会醉这事他自己也才知道,然而对修行的人没有什么用处,某些龙都已经趴下好几回了。
南铭非半醉,他没这么拼,喝的并不多:“表叔,你怎么做到不醉的?”
敖战嚷嚷:“你,你肯定用了,元力,劫颜,芝怎么可能,可能免疫酒……”
他也不想喝了,早知道还不如去吃肉,跟安无忧喝酒完全吃力不讨好,居然不醉!
安无忧发话不喝了,除枯岩外的四卫,还有目鳞终于有了用武之地。
“不喝了,不喝了!”摇头摆手,今日之后,谁再跟安无忧拼酒就是傻子。
醉趴群中,许未来睁着朦胧的眼睛支起头,这么多人也喝不过他。
戴彦茗噗噗,他也不是没想过用元力震散酒劲再战,不过想等等,先让别人上,结果一等等到最后也没见被灌倒:“小师叔,你在哪啊?”
……
苏笑妘扭头,不过依然顶着红盖头:“可算来了。”
安无忧勾起红盖,伸手抚摸早已记在心中的脸庞:“他们都想把我灌醉。吃爽了吗?”
道侣契约形成一刻,他们的关系已经牢固,完全不需要普凡域的那一套加成,还有早生贵子什么的,并不适用在修士中。因此现在并没有多余的人多余的程序。
“嗯。”应完,苏笑妘自觉躺好,闭着眼睛道:“来吧,你不用顾忌我的感受,就是尽量轻点。”
“……”这让他怎么做?他都打算哄着强来一次了,有些恐惧可能真的需要靠实践来打败,事实上可能并没有想的这么糟糕。
可她先说明,他反而为难:“或者,我可以你把那段记忆抽出来。”
苏笑妘猛地坐起,分外严肃的靠近,和已是道侣的男人对视:“你是不是觉得记忆没了,就不存在了?”
以前也说过要封印她记忆的话。
他并不是这个意思,只是不想她一直受那一幕影响,带着她合衣躺下:“我可以等。”
“我在意的你不在意,我不顾忌的你到顾虑。”
“我不想你勉强。”
苏笑妘抿嘴片刻:“不勉强。”
“可你不舒服。”
“总要有这么一次。”
安无忧翻身在上:“放心,我一定不弄疼你。”
他准备了药膏,不起作用还有他的血。
苏笑妘:“……”
这晚,雷打了一夜,没劈任何人,就是比较吵,影响普通人睡觉,修士修炼,还惊吓小生灵,这一夜就不安宁。
当然也有人例外,是累晕过去,睡的很熟,到第二天太阳落山,眨巴着眼睛,不想动!
“妘儿……”
“别理我!”
自觉服侍的很好并没错的安无忧,感觉有那么一丢丢的委屈,他只是看妘儿后来没不舒服,就没多克制。
“真的不吃点东西吗?”
药膳的香味已经飘散开了,不说整个房间弥漫,但躺床上的人没有幸免。
苏笑妘扭头,决定抵抗到底,恢复好的结果就是又一次的虚力,她才不要再做这种蠢事。
还是没修为的人好,没那么旺盛的精力。
刚坐到床边,苏笑妘连忙带着被子翻了一圈拉开距离,单膝跪坐于床,动作干脆利落,全身透着警惕:“做什么?”
“吃点吧,虽然可能不需要。”
“……”所以现在继续装瘫还来得及吗?
“我保证,今天不动你,除非,你想。”
她不想!
“我要跟你定个协议,以后只要我拒绝,你就不能耍无赖。”
安无忧应的干脆:“好,不耍无赖。”
“……”
根据昨天的经验总结,这货答应的越快越不可信,用怀疑的目光看着他,口说无凭,主动点,来点实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