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说的是你,你给我上前来!”
赵属平伸右手,抓住衙差的肩膀将其拨开。同时抬起左臂微曲掌心,示意那汉子上前。
那草民大概心中有怨气,也不大信任眼前这个十分年轻的王爷,见他也不屈膝也不抱手,就这么直愣愣的往前走了两步。
赵属并不去纠正他的问题,直接开口问道:“你要是有什么冤情,大可直接说明,要是代人深渊也可以。纠集这些灾民在这里,到底为了什么?”
“草民是有冤情,草民姓丁,名是铁。昨天夜里,华容河有十来艘大官船,都是江陵府送来的粮食。我和兄弟接到华容县的指派连忙去接,可还没搬运多少,就有大批官兵将我们围困住,专说我们偷粮食,是反贼。我们不服,我几个哥哥全被抓住,就我一人潜水躲起来。天一亮我就到这里讨公道,眼前这些全都是我们鹿角村的父老。”
“求求王爷大老爷给我们伸冤!求求王爷大老爷给我们伸冤!”
丁是铁说完,众人皆应和,连连跪倒。
赵属点点头,对众人道:“大家稍安勿躁!”又转头对丁是铁说,“你可知道是哪处的官兵?”
丁是铁急忙点头,回到:“小的认得他们的穿着,应该就是岳州的厢兵。”
赵属转转眼睛,叫来一旁的衙差。
“把你们老爷叫来!”
那衙差略有些迟疑,被赵属一瞪没再推诿,忙不迭去叫。
董阳一改方才的顽固,换做往日笑脸。
“殿下,若是要审问,可以到里面公堂,哪有在这街上的道理!”
赵属看起来并不领情。
“董大人,这个时候就不要拘什么位置如何了。来人,给本王拿个凳子出来,本王要审案子,委屈董大人站着听听。”
无论如何,气势要足。
董阳这个时候要是想耍花招估计也不敢了。
“董大人,昨夜你调派了本州的厢兵,到华容河边捉拿反贼,可有其事?”
“回禀王爷,微臣也是听到有人线报的,置于抓错了,那就放回去就是了,应当不至于有什么问题。”
“什么线人,又是什么线报,你都要说清楚才是。”
赵属怒目直视董阳,叫他不敢有丝毫隐瞒。
“是沿河的村名王二蛋,他说他打鱼的时候看到的,是反贼抢粮!不是微臣带兵去的,是陆通判陆远扬。”
“传王府禁卫,即可抓来王二蛋。董大人,劳烦你的衙差把通判叫过来问话,还有牢房里的,统统都叫过来。本王要一个一个的审!”
丁是铁还有众灾民都看啥了,他们还从未见过这样果决断案的人,又激动的跪拜着。
“王爷大老爷,一定要为我们伸冤哪!多谢王爷大老爷!”
赵属赶紧站起身,抬手叫他们起来。
“起来,都起来,还不止于此。来人,叫府里的仆人们准备一下,一会弄些好方便分发的食物,别叫他们饿着了。”
消息传入内院,高蕤颇有些不安。
这都什么时候了,我还和他置气做什么,方才早饭都没吃多少,现在又要忙这个。
高蕤问司勤:“这里有没有小厨房的,我要熬粥,单独给王爷做的。”
司勤还算知道,连忙找了个炉子支在厨房外廊。
“实在没有单独的房间了,就这里还算通风的,奴婢准备的都是从京城带来的银炭,好用的,没有多少烟雾。”
高蕤从厨房端出一个砂锅,洗净米,添上水,支在炉子上。这炉子她也头一次用,只能小心的留意着火候。等煮的差不多了,又准备好青菜瘦肉,洒些细盐等它慢慢入味粘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