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轮到高蕤嘴硬了。
“谁要你交待。有什么好交待的吗?嗯?嗯?”
高蕤明显是胡搅蛮拆的态度,赵属都被逗笑了。
“好,好,没什么要交待的,我就是和你说说,不是你想知道,是我一定要说。”
“好啊,你说。”
高蕤明显缓和了情绪,虽然还是有些小气,但还是故作坦然。。
“袁艾应该算是对程璠来说很重要的线索,尤其是她去世的父亲袁坚。不过这其中牵扯朝廷的事情,我也不便多说。但我目前做的这些,只是为了稳住她。”
“就这些?”
“就这些。”
“哦。”
高蕤发现有时候她也只是想要一点解释而已,只是他和自己从来没有隐瞒的,习惯了也就少了解释。
赵属摸着她的头顶,哄她睡觉,可她依旧睁着眼睛看他。
“怎么了?你不困吗?这些天都在准备年货的。”
高蕤摇摇头,发现挺舒服,便用发顶蹭蹭他手掌。
“等我一下。嗯?”赵属说话轻柔,高蕤点点头,目送他离开。
过了一会,赵属回来,明显是沐浴过的。
赵属躺下给自己盖好,还是习惯的抱住高蕤,轻轻用手拍着她的背。
“睡吧,我陪着你的。”
许是这句话的魔力,又或许是习惯了睡在他怀里,高蕤很快睡着了。
早晨醒来,外头已经天亮了,但这白色里透着蓝色,空气里也格外冷冽。
高蕤一动,赵属便醒来,却不睁眼,睡眼迷蒙的问她。
“怎么,天亮了吗?”
高蕤挣脱他,掀开被子推开窗户。
“下雪了!快来看呀!”高蕤兴奋的去喊赵属来看,还没一会打了个响亮的喷嚏。
赵属连忙起身,给她披上袄子,将她赶回被窝,转身又关上窗子。
“这么冷的天,你素来体寒的,怎么也不会保养自己,穿着单衣怎么也敢开窗的!”
赵属回到床上,赶紧抱住高蕤,搓她的手给她取暖。
“好了,好了,我再也不敢就是。你……阿嚏,阿嚏,阿嚏……”
高蕤一句话没说完,一连打了三个喷嚏,很快眼泪就出来了。
赵属无奈的看着她,高蕤也心虚的回他一笑。
果然,就早上那一下子的功夫,高蕤就生病了。头痛发热浑身无力,明显是感染风寒的现象。
赵属也陪在旁边,在喝药流汗折腾了大半天后,直到夜里她才终于开始降温。
高蕤逐渐清醒过来,堵着鼻子说话的声音也是瓮声瓮气的。
“我又让你操心了。”
赵属也实在无奈,一边替她擦汗一边笑道:“谁教我娶你了呢?你快好起来吧,如今好容易有了雪景,还想带你去游湖呢?这是我答应你的,你要是生病了看不了也别怪我食言。”
“好嘛,你不要生气了。”
“我没有生气,你见我生气过吗?我想我就算生气,总不至于对你的。”
“真的?”
“真的。我说过的话,从没有食言过的。”
高蕤想笑,却突然咳嗽起来。
“你这是发热久了,一定要好好休息,其他的没你什么事的,你先睡吧。”
“你呢?”
高蕤此刻生着病,红扑扑的脸,湿漉漉的眼睛,像个小可怜一样盯着赵属,他的心也跟着软趴趴的。
“没事,我在外头准备了睡榻,你有事叫我就是。”
高蕤嘟着嘴,看起来有些委屈的点点头。
赵属摸她额头:“没事,你不叫我我也会时不时过来看你的。”
高蕤也被折腾得不轻,迷迷糊糊的睡着过去,想不到好不容易等来的下雪天就这样错过了。
夜里她醒来,只轻轻翻身,外头就有了声响,不一会赵属端着茶杯进来。
“怎么了?是不舒服了吗?”
“没有。”
“来,喝口热水。”
赵属关心的摸她的额头,又碰碰脸颊,还特意拍了拍她的背。
“还好,没有再发热就是。”
高蕤忽然觉得心底热热的,随即便湿了眼眶。
赵属赶紧放下茶杯,来不及给她擦泪,便将她搂进怀里。
只听她嘶哑着嗓子,带着哭腔低声开口。
“你上次在园子里说要留我,我知道你的意思的,是我骗你了。”
“我明白。”
“上次和你闹脾气说你也不问我愿不愿意,我……是愿意的。”
“我也知晓。”
“你陪着别人,我也有些生气,但我只是要你跟我说清楚而已,不是故意和你闹脾气的。”
“我懂的。”
高蕤从他怀里挣脱出来,看他眼睛。赵属亦是温柔的会看她。
“你都懂?”
赵属叹气一声,郑重的点点头。
“你放心,你想说的我都会认真去听。你要什么,想什么,都可以说出来。我答应你的决不食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