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波了一个月,整个送亲的队伍疲惫不堪。
司马珏是深有感触,因为有公主的缘故,比他上次来的时候人数多了一倍不止。
赵属只感觉疲惫不堪,他还能有空骑马,比起只能坐在马车内闷着的赵绮好了不少。
司马珏也是如此,他大部分时间要注意队伍里面的人,偶尔出现情况还要解决。一路上颠簸不止,还有下雨刮风爬山各种问题堆积在一起,等终于到了大辽皇城就已经累病了。
赵绮应该是被照顾的很好的状况,可是一路上总有些水土不服,可是真的到了大辽反倒好了。
看他们如此,赵属特意安排众人先休息三天,等养足精神再开始谈其他。
夜半,赵属来看望司马珏,眼下司马珏正端着热汤躺坐在床上,他昏睡一天,现在才醒来。
“太难受了,昨天吐了一天。”
眼看着平时活蹦乱跳的司马珏虚弱至此,赵属真有些好笑。
“你还笑,这么冷的天来送嫁,差点要了我半条小命了。”
“我也是没想到,如此苦寒之地,我好多次差点一点就想回头算了。”
“那现在呢?”司马珏喝口茶等着赵属回答。
“不太想吧,已经来了,总要解决好事情。”赵属的回答很是无趣,司马珏暗自翻了个白眼。
“我看到了。”赵属幽幽开口。
“你看错了。”司马珏赶紧抢白。
“嗯?你觉得我看到什么了?我只是看到外面雪停了。”
“不可能吧,你连门都没出,哪里看得到外面的情况。”
“我听到的。”赵属神秘一笑,推开窗户,果然看到雪停了。
司马珏看他神神道道的,此刻突然想起一个问题。
“殿下对这件事到底是个什么打算?”
“没有打算,我根本不知道辽国国主到底如何,没有见过的事情,我总不想。”赵属关上窗户,室内进入新的空气,又冷了不少。
“古时候也有和亲公主被弄丢的事情,多数人更看重嫁妆。说白了就是送钱而已。一路上好在军队人数众多,不然也不敢保证。”
赵属这样说司马珏也算认同,和亲的故事里就没有多美满的。
俩人半天没有说话,赵属坐了一会,起身走了出去。他站在走廊上,风雪虽然停了,但空气依然冷冽,他呼吸一口,脑子清醒异常,但随之而来的是急促的咳嗽。
“真是个坏地方啊。”
三天后,赵属坐在大辽的迎亲宴席上。
大块的牛羊肉摆满各处,却都是完整的大块,要是吃就非要拿小刀割下,眼看着众多大辽贵族大快朵颐的时候,赵属又有如此感受。
没有办法,他也饿了,只好拿着一旁的小刀小心的吃着。不时有人投来轻蔑的目光。
“你是,那个摄政王,赵属?”耶律齐宗这次没有闹脾气,他端着酒杯从御座上下来,赵属起身才发现耶律齐宗比他高了半个头不止。
“是,多谢陛下款待。”
“哎,这算什么,如今天气冷的很,听说你们路上艰难。怎么样,没事吧?”耶律齐宗拍拍赵属的背,下手还有点重。
“多谢陛下关心,虽然艰苦,但好在只是稍显疲惫。”赵属也有些意外,没想到这个辽国皇帝这么热情,虽然下手重了点,但表情里分明有点别的意思。
“那好啊,之前刚下过雪的,这几天又都是晴天,看样子很快就就有机会骑马出猎了。我养了好几只海东青,到时候你跟朕出去打猎如何?”
“陛下有此雅兴,本王也一定奉陪。”
耶律齐宗哈哈大笑,略到摇晃的指着赵属:“嗯,好,好得很,朕就喜欢这个样子的。都说你们大燕的男人跟女人似的,到时候可别叫朕失望啊?啊?哈哈哈哈!”
几句话的事情,赵属心里压抑的火起。
“陛下何出此言那?”
“哦,你们大燕的男人你们不清楚吗?朕何出此言,朕可全是听闫执宰说的,对吧,闫大人,你给解释一番?”
闫辉突然被点名,稍有点紧张,他没料到会是这样。他还不太想得罪谁。
“是这样,我们陛下喝多了,我当时的话可不是这样说的。只是比起辽国的汉子,大燕的男子白的多,要说比较,或许可以和女子相比。”
闫辉虽然说得牵强,但好在将意思圆回来了,没有方才耶律齐宗说得挑衅。
“对,执宰就是这个意思,闫大人很聪明啊,他曾经还是大燕的进士,可没有的得到重用,结果到了朕这里如鱼得水的。说起来也算是两朝为臣了,不知道摄政王是不是倍感亲切啊?”
耶律齐宗说的越来越离谱,闫辉好几次想阻拦都拦不住。
“陛下,陛下,好了好了,喝醉了不是,您先坐回御座,一会还有歌舞的,可别失了雅兴。”
“雅兴?什么雅兴?朕才从来不喜欢什么歌舞,对了,摄政王,你们不是带来宫女来吗?听说你们大燕的女子柔情似水,如今见不到公主,让朕见见宫女也好啊?哈哈哈哈!你怎么脸红了?是不是不好意思?”
耶律齐宗说着醉话,已经激怒了赵属,他几次压制自己的怒气,此番再也受不了,一撩衣袍,转身出门去了。
赵属的愤然离席让众人都有些惊诧,如今在座的辽国宗室纷纷看向耶律齐宗。
“他走什么?朕不过说两句,他怎么,怎么还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