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属一行走的比来时快些,似乎是归心似箭的缘故,也是队伍因为不用搬运太多物品。
众人回到京城,正好三月,春回大地,绿色蔓延在大燕的山河各处。
司马珏几经折腾,十分想念京城的一切:“终于,还是回来的好。”
“回去以后和你父亲好好谈谈,他一定很为你担心。”赵属合上手中的书,抬头看他一眼。
司马珏眨眨眼,泛起一阵心酸,心里颇有些内疚。
“嗯,这个,你要不要和我父亲好好谈一谈,他的态度一直暧昧不明,我实在有些不放心。”
赵属却摇头道:“不行,起码现在不行,我这次回去,恐怕还有印象,当初是迫不得已非要和亲,但谁也不知道结果,如今又不知道有何言论,这次回去,恐怕皇后都要对我忌惮了。”
司马珏不便就此多说,他似乎有很想说的话,挣扎一下,还是吐露出来。
“程璠按说已经回来了,等他成婚,总不能叫他没有差事,殿下若是要掌握兵权,总少不了得力的。”
赵属也表示同意:“不仅是你。我也想了很多次,但我觉得还是应该和他谈谈,他一直回避我,我真不知如何是好。”
“殿下与他交往最深,有时候连我都嫉妒,宜州,岳州,这么多年,还有什么不能说开的,这心结总会解开的。”
司马珏的安慰叫赵属多少安心一些。
“话说回来,你打算什么时候成亲的?”赵属这话题转的,未免太快了些。
司马珏干笑两声:“我,还真没有想过。”
“我也只是随口一问。”
司马珏挑眉,一脸问号,却见赵属继续打开书页,不再理他。
虽然赵属说的随意,但司马珏却觉得这背后似乎有点不简单。
夜幕降临,司马珏回房,赵属在其关门后抬眼看了看门扉。
要说是妹夫,好像还不错。
赵禛从浑浑噩噩中醒来,他之觉得这里冰冷,冷汗直冒。
“兴哥儿,兴哥儿呢?”
赵禛眼前发黑,他不知道现在是哪里。
“陛下,陛下莫慌,奴婢这就过来扶着您。”一个男人的声音响起,略带尖细的嗓音,应该是个黄门。
“你是哪个?怎么不点灯?”
赵禛逐渐恢复清明,他看着珠帘外朦胧的身影,心里带着警惕。
那黄门又道:“陛下,还是让奴婢服侍您吧?”
赵禛听他语气乖顺,只觉得自己是不是太紧张了些。
“罢了,过来。”
“是。”
那黄门走进来扶着赵禛,但赵禛没由来的觉得一阵寒气,似乎这黄门的手很冷,或者周身都是寒冷的。
赵禛觉得生气,他摆摆手,试图挣脱这黄门的搀扶:“你懂不懂服侍人,天冷也要添件衣服才是?”
“陛下,奴婢知罪,但在这里,哪一个不是寒冷至极的?”
“什么意思,这是哪里?”
一时间天旋地转,四处的黑雾弥漫,赵禛看不到一点亮光。那黄门背对着他,赵禛只能看见他的轮廓。
“这到底是哪里?怎么回事,你是谁?”
赵禛心里紧张,他气急,顾不了其他,用力将这背影转过来。
“陛下该不会是不记得我了吧?”
“你,你是……”
“陛下,陛下,陛下发梦魇了。”
赵禛猛然睁开眼,他此刻心口发紧,唇齿发颤,刚才满脸血痕的是林忠厚。
赵禛惊魂甫定,看着周围的御医都十分担忧的看着他。
“陛下,可是不舒服了?”
赵禛努力平复内心,开口问道:“兴哥儿呢?朕要见他。”
“陛下,雍王已经喝完安神汤睡下了。微臣去看过,暂时没有问题。”
赵禛长舒一口气,他沉默片刻,摆摆手:“好,好吧,朕没事了,你们去雍王哪里吧,朕困了。”
“是。”
御医尽皆退去,唯有一人折返回来:“陛下,微臣以为,陛下还是要保重身体,切莫讳疾忌医才好。”
赵禛渐渐平复下来,他看向那名御医:“朕的身体,朕一向知道,这样的情况都有几次了。罢了,你们照顾好雍王,朕才更加安心一些。”
“陛下,您真的不要思虑过重,微臣也是希望陛下早日康复才好。”
赵禛敏锐的察觉到他话里有话。
“你到底什么意思?朕叫你们照顾好雍王,怎么,有什么差池不成?”
“这,这,微臣也不能说别的,只是雍王的症状前所未有,之前或许还可以维持,如今……”
那御医越说越是颤抖,言语里吞吞吐吐,含糊不清的,似乎在掩盖什么。
“说啊?是谁?谁教你们隐瞒朕的!”赵禛抬手重重的拍向床沿,手掌很快便红肿起来。
“陛下。陛下,千万不要动怒啊!”御医连忙跪行向前,挡住赵禛拍打的手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