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李司宫说的是。”
李莉韵摇摇头道:“也不必如此,我也不过是奴婢而已,你我到底来说是一样的,我看你这孩子聪慧的很,皇后也想用你,大好的前途,切莫感情用事。”
“是。”
李莉韵安顿好孩子,立即寻到宫门,那里有一早就要运到宫中的物品,全部都检查完毕装在车上。
“见过李司宫。”众人见她前来,立即行礼。
“嗯。”李莉韵淡淡回应,径直走到最后一辆车边。
马车周围一个人也没有,李莉韵观察着四周,眼尖的马车夫很快走过去:“见过李司宫,是要检查什么吗?”
李莉韵打量他一眼,又很快移开视线,抬手道:“不必了,还有一刻钟天亮,一会我坐你的马车进去。”
车夫受宠若惊,复又行礼道:“岂敢让李司宫如此辛苦。”
李莉韵又看他一眼:“不用太过小心,不过借用一时。”
车夫连连认错:“是小的无礼了,还望李司宫不要责罚。”
李莉韵并没有理他,很快宫门侧门大开,李莉韵坐上马车,到了库房门口,车夫停在门外等候第二轮清点,李莉韵下车之后又道:“你去前面,帮着清理货物就是,忙完再回来。”
车夫点点头,想都没想就离开了,这也是他平日的工作而已,只是意外李司宫为何如此了解。
沿路的车夫都下车离开,李莉韵走到车尾,打开车后门,皇后蜷缩着身子,被李莉韵搀扶下车。
“委屈娘娘了。”
“不必久留,先带我回宫。”
皇后带着斗篷遮着头,一路上又是李司宫领着,自然没有人过问。
直到回到坤宁殿,皇后都没有解开斗篷,她看着正位上的凤座,不知为何停下脚步。
李莉韵走过去想要替她解开斗篷,却见皇后抬手阻止道:“不必了,你们都出去,让我一个人静静。”
李莉韵自然知道,她方从高府回来,也不会多问,直接关上门离去了。
皇后此刻心里一团乱,她忽然开始质疑自己,当初一心帮着夺权的决心在哪里,到底为什么要走到今天这一步。
“我是不是错了。”她自言自语道。
高绩的要求说起来不算过分,他一身未展抱负,志愿做个权臣,如今高环儿就算直接安排高绩做宰相也无人有异议,但她知道,如果这个时候得罪了司马恩,就会加速赵氏皇族的反击。
落人口实,众矢之的。
高绩怎么会在不明白这个道理,偏偏在这个时候提出这样的要求。
如何是好?
高环儿走上台阶,伸手触碰冰冷的御座,坐到高位又如何呢?
仍有那么多无可奈何。
天光逐渐变亮,一缕金光笼穿透殿门的绢布笼罩着整个大殿。
“要振作。”
皇后自言自语着,她边走边解开斗篷,走到案前,提笔写就一封信。
“来人。”
“在,娘娘有何吩咐。”李莉韵等候在殿门已久,此刻及时进门去。
“将这封信送回高府。”
“是。”
只隔一日,任命高绩为太师的消息传遍朝廷。
赵属气定神闲的看着朝堂上所有人的变化,他们窃窃私语,时不时抬眼观察司马恩和赵属的神情。
赵属踱步到司马恩身边,只见他也一幅毫无估计的模样。
“敢问司马大人,关于此事有何看法?”
司马恩摇摇头:“并无看法。”
赵属失笑一声,又道:“这份旨意是以您的名义下发的,朝堂上的人多有非议,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同我一样,也是皇后一党的。”
司马恩推后半步道:“流言蜚语既然是流言蜚语,那就是没有根据的无根之言,本官并不在意,想必殿下也不会轻信才对。”
“啊,是是是,宰相大人说得有理。”赵属不再多言。瞥眼众人,都小心心翼翼的窥探此处。
因为皇后的缘故,朝堂上弥漫着一股党争之势,大家最关心的不是手头的工作,而是朝廷里言论的风向。
赵属沉吟着,这样的局面不宜继续维持。
忍让的差不多了。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