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试大会的日子越发近了,聂九星一得闲就去后山竹林练功。
日复一日,勤苦不怠。
荆门多数弟子都对聂九星初来乍到便拜入长老门下表示不满,聂九星耳中总是灌入喋喋不休的敌意和怀疑,她心里虽然有些在意,但倒不觉得那些弟子说的有何不妥。
她本就是君南笙硬塞在荆门的人物罢了,有失公允,搁谁不得议论两句。
暮歇问她:“这比试就那么重要?你披星戴月往返竹林已三月有余,不累吗?”
聂九星一边舞着剑式,一边挥汗成雨、气喘吁吁的说:“师父抬举我收我为徒,未必荆门其他人就服我,师父名声在外,我可不能让他丢了颜面。”
“说到底是为了润木那老头,那你自己呢?就没个打算?”
聂九星收起剑擦拭着汗滴道:“我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活着总得有个奔头吧。”
暮歇深深地望她一眼,他听聂九星闲暇之时谈起过自己,她醒来便已是如今这副模样,过去如云烟般消散沉底,茫然驻世,只得走一步看一步。
“走了,明儿再来。”聂九星已然背对着他挥手道别,青色的身影在微风中飘拂卷袖,高马尾晃着晃着便远了。
叶舞术和火术已经可以信手拈来了,虽说不上有多大威力,但在比试大会也有一战之力。
暮歇也帮她调息运功,聂九星的功力日益增长,进步显著。
由于去后山过于频繁,尹焕烟耐不住寂寞,嚷嚷着让聂九星在澄香苑陪她。
她从妆奁中取出一个精致小巧的荷包,上面绣着一只黄色小猫,还有几根栩栩如生的胡须。
尹焕烟狡黠的说:“你只要今日陪着我,这个荷包就归你了!”
聂九星也是不忍心她独自一人在房中,应了下来:“好~”无奈地摇摇头。
她接过尹焕烟给的荷包,仔细端详着:“绣的真像。”用手指摩挲着,感受荷包的纹路。
她突然想起和君南笙在小镇买的面人,也是一样的像极了自己。
尹焕烟得意的挑着眉毛:“在我们家乡啊,家家户户的女眷都精通刺绣,我还拿过镇上比赛的头筹呢!”
聂九星闻言叉腰佯装生气:“要是把绣荷包的心思用在修炼上,我保证你在荆门也是头筹!”
尹焕烟天资平庸,平日里惫懒贪玩,对修炼更是不上心,在荆门毫不起眼。
也有些弟子资质平平,但大多是名门出身,家底丰厚。买些珍稀丹丸,灵兽剑器,勉强也就弥补上了。
她从南迦偏远小镇来,一没有灵丹妙药,二无高人领路。在荆门碌碌无为了七年,修为竟被刚入门的聂九星越过一大截。
她对此毫不在意,耸耸肩说:“我天生就不是修炼的料,我就没指望过什么。我不像你,有心悦之人作为动力……”尹焕烟朝聂九星挤眉弄眼的,调侃道。
聂九星又羞又恼,脸如同赤霞一般。
“我不要管你了,出去练剑了!”她手忙脚乱的带着弟子的佩剑,挂上尹焕烟给的荷包,一溜烟的跑出去了。
聂九星怀揣着狂蹦乱作的心跑到女舍的空地,脸上还挂着羞怯。
她整理了下心情,抽出长剑正要起势,却听到不远处的屋子里传出一阵声响。
她朝声源走近,发现是珠玑和窦荷生住的锦绣阁。
这时又有一声娇柔绵软的惊呼从中传来,这一声聂九星听得真真切切的。
听着像珠玑师姐,只见锦绣阁的门半掩着,聂九星不禁担心: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她在门口踌躇犹豫了半晌,决定进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