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尹焕烟回到澄香苑,见聂九星满脸愁容,忙问发生了何事。
聂九星摆摆手,趴在桌上,叹一口气:“二长老让我明日寅时去后山,不知道是什么事。”
尹焕烟皱起秀气的眉头,担忧道:“二长老与弟子私交甚少,而且……后山也太偏僻了。”
聂九星一骨碌坐起来,抓住尹焕烟的手激动的说:“对啊,我一想到后山那片不见天日的竹林,就渗的慌!”
“唉。”尹焕烟拍了拍她的肩头,叹了口气。
不敢面对的事情总会到来,聂九星几乎一夜未眠,辗转反侧,对接下来在后山即将面见二长老和那条昏暗的小路忐忑不安。
神经衰弱的她无力的扶额,使劲搓搓脸便起身穿衣往外走。
打开门窗,天还是深蓝,微微星光,月光藏匿在软绵的白云后,透过层层树枝洒在她的脸上。
聂九星并没有什么心情欣赏美景,她冻的咬咬牙就朝后山方向走。
凌晨冷,寒风簌簌刮在她脸上,聂九星脸颊通红,双手冰凉,她攥紧拳头瑟瑟发抖。
她马不停蹄的赶到后山,后山有茂密的竹林,成中空形,竹林中间是一片空地,有一练功房。
聂九星看到一幢小小的练功房,仿佛看到了救星。
她拔腿就跑向那儿。
打开房门,看见二长老早就盘腿坐在蒲团上,见她气喘吁吁的模样,撇着嘴颇有不满地说:“来的很早嘛,要不再回去睡会儿?”
聂九星尴尬的摸了摸鼻头,行礼道:“见过二长老,弟子下次一定早早恭迎着您来。”
润木哼了一声,指了指他对面的蒲团说:“坐吧,老夫给你运功,你静静打坐便是。”
他昨夜翻了一宿的书,都没找到聂九星体质异常的原因,但是有一点他敢肯定。
若是不以静息之术辅其修炼,日后聂九星一定会随着灵力提升,越发控制不住自己的神智及经脉膨胀。届时聂九星极有可能走火入魔,爆体而亡。
聂九星照着润木的话坐下调息打坐。
润木催动自身的木法施展静息之术,将清冽纯净的内力灌入聂九星体内。
聂九星觉得周遭仿佛都清静下来,刚刚她从远处跑到练功房,背后沁了一层薄汗,现在被这灵力围绕着,只觉得浑身清爽安宁,初来后山的慌张不安全然消失。
她享受着灵力的烘托,自己凝神也越发得心应手,气息顺畅,心旷神怡。
约莫一个时辰后,润木终于停下施法,二人缓缓睁眼。
“如何,是不是比之前运功轻松了许多?”润木捋了捋胡子,笑着说道。
聂九星长出一口气:“真的是!昨日我初开灵识,自己学着打坐,总是感觉提不起气来,今日”真是轻松许多!”她欣喜的说道。
“呵呵,那就好。”润木看着这丫头眉开眼笑的样子,自己也觉得开心,许久不笑的他竟也发自内心的笑出声来。
聂九星感激的看着难得慈眉善目的润木,跪地一拜:“二长老大恩,弟子日后定要回报!”她又欠下润木一个大人情。
“可别等以后了,谁知道你日后发达了,可还会记得我这个糟老头子?”润木斜着眼睛,意有所指的说。
“那您需弟子做何事,只要弟子力所能及的一定去办!”聂九星郑重的说。
“呦呵,你能帮我做什么?”润木撇撇嘴,顿了顿继续说:“我膝下至今无弟子,衣钵将来恐无人继承,荆门的弟子们都怕我,倒是你这丫头……也不怎么怕我,对着我拜啊拜的。”
聂九星听懂了润木的意思,慢慢睁大双眼,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看着润木。
她怎能想到二长老一点都不嫌弃她毫无根基修为,反而要收她为徒?!
“您……您是要收我为徒吗?”她小心翼翼的确认了一遍。
润木收起松弛的神色,严肃的说:“还不快谢恩?荆门唯一不嫌弃你的就是老夫了吧。”
说完傲娇的捋了捋胡子,偏过头去不看聂九星。
聂九星开心的说不出话来,她听尹焕烟说过,想要修炼大成甚至飞升,总得得高人相助。而荆门的长老们挑选的徒弟个个资质出众,修为也是弟子中拔尖的。
她以为她可能是没机会在这拜师了,正准备做好孤军奋战的准备,润木却在这时向她抛出了橄榄枝,简直是意外之喜。
她欣喜万分的跪谢,磕磕绊绊的说:“多谢……师父,弟子承蒙师傅厚爱,师傅不嫌弃我,就是抬举弟子了。”
“现在叫师父还早了,按规定我得择个吉日办拜师礼,届时可就是各种跪礼,庄重的很啊!”润木提醒道。
他掐指头算了算:“那就三日后吧,待我回去同掌门说过后,你日后还是像今日一样,寅时独自到练功房打坐,熟习静息之术,不得有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