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百口莫辩之时,幸亏少君及时出现,但他只三言两语便说替自己洗清冤屈,叫人如何相信?
长依好奇地看着晋枫绝美的侧脸,只见他白皙的脸上显出一抹柔色,低沉道:“帝君不会当众打帝后颜面,本王……亦不会叫她欺负了你……”
长依越发得觉着自己识不清眼前的现状,方才自己还深陷泥沼,进退两难,此时却已海阔天空,风平浪静。
玉德殿内,帝君负手望着无尽苍穹,身后坐着梨花带雨的帝后,鹫儿低着头跪在帝后身侧战战兢兢。
“我便一直奇怪……你为何对那丫头如此上心思,无端替她开了通天门,升她做上元宫的神仙。
而今又要收其为徒,还要将凤锦天衣相赠,东华……你倒是说说这是为何?”
帝后带着一抹哭腔,断断续续地向帝君发泄自己的不满。
她忍长依已不是一日两日,芝芸顾忌她,却碍着与少君尚无任何关系,只好隐忍在腹,有苦难言。
但自己身为堂堂帝后,乃帝君原配,岂能叫那死丫头无端钻了空子捡了便宜?
“本君不过是在偿还自己的因果债,你身为帝后,当知分寸。”
帝君脸色依旧淡漠,浅浅的紫色长袍衬得其更加孤冷。他本不想这般针对帝后,但此事却因其嫉妒险些酿成大错。
身为帝后,当做得心怀天下苍生,若帝君再不出来制止,与修仙之人而言,便是一条泯灭善根的不归路。
帝后知晓帝君的脾性,然此时他转身不去看自己,心中便更加笃定他已经生自己的气了。
为了一个前世的女子,今世,身为帝君的他,竟要与自己置气。
帝后心头越想便越不能平静,对长依的怨恨无疑愈渐加重。
“呵呵……东华……我身为帝后,你的原配之妻,如何不懂得分寸?
我若不懂得分寸,当年你为何要心心念念娶我入上元宫?
她……不过是与你凡世有过一段恩情,你助她飞升尚情有可原,但你将她收入上元宫,又要收其为徒,你这债还得可真是厚道!”
帝后言之凿凿,她这番掏心窝的肺腑之言充其量不过是吃了东华帝君的飞醋,奈何帝君心中坦直,虽略知些女儿家的喜好,却并非面面精通,如此便觉得自己的帝后已不似当年……
帝君剑眉紧蹙,静静望着那个陪着自己一路走来的女子。虽说世事瞬息万变,但他深居天宫,从未曾想到自己身边的人同样会遵从此种际会,且还是他的帝后。
“今日你做出此等荒唐之事,令本君大失所望。
好在晋枫做事向来留有余地,这几日你与你的鹫儿便好生在此处反省,再者……莫要忘了自己的身份。”
帝君言语渐冷,本想帝后若能知趣些,与面前认个错便也就过了,毕竟是自己的枕边人,如何要逼自己心狠相待。
却不想帝后一反常态,想着帝君是在将她禁足,便带着一股子怨气蹭到帝君面前,厉声狡辩道:“我何曾有错,即便这么做不对,但也是为了你好。
可是东华你却将我的良苦用心当成了什么?
呵……不择手段?卑劣不堪?你知不知道此时的你与我而言是多么的陌生?
当真叫我寒了心!”
“若你眼中容不下她,往后便叫她处处避着你。
你口中所谓的良苦用心与本君而言,并不受用!”
帝君冷冷回道,淡淡的容颜闪过一丝隐忍。
脚下方走了几步,便听帝后哽咽地唤了一声东华。
帝君恍若未闻,只固执地丢下话道:“长依乃本君命定的徒弟,凤锦天衣与她有缘,你若真心盼着本君好,便再仁慈一些。”
紫色的身影渐行渐远,余晖落幕,天河尽头,闪烁着奇异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