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宽袖一扬,沉稳道了句:“如此,蓝蝶仙姑请随我来……”
路上,月华一直谨慎少言。
当年,天尊亲命少君继任三清境之君位,元琨天后本该母凭子贵,却不知是触犯了何种大忌,被天尊谪去了方壶圣境独居,如今蓝蝶忽然造访,不知所谓何事?
二人各怀心思,却听蓝蝶弱弱地问了句:“这些年……你过得可好?”
月华眸光微滞,余光从其身上浅浅划过,自顾自往前而去。
蓝蝶见状,恼怒在心,颇为任性地追上去,质问:“莫要以为自己能在三清境呆着便是高人一等,哼……你不过是侥幸,侥幸而已!”
正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蓝蝶心性如此,月华自然不喜予她计较,只随口与她说道:“你忠于天后,而我效力与少君,各为其主,各尽其责……何为好?何为不好?”
“你什么意思?”
面对月华,蓝蝶一头雾水,暗骂月华居心叵测。
月华含笑,前头巍峨殿宇已立于眼前,遂抬眸一声轻叹道:“少君好,我便好!”
“哈……”
蓝蝶掩嘴失笑,一双俏目在月华身上扫了又扫,方满脸难以置信道:“少君好,你便好……嗯……这话,是不假,但月华你若待少君只是主仆之情也就罢了,可我怎觉得,你对少君这份心思,没想象中那般简单啊?”
“你爱如何作想那是你的事,合德殿已到,若要传天后口谕便跟来,要是再废话,我便命人将你逐出三清境!”
月华心下一沉,早知其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没想竟是越来越不着道。
此番话要是让有心之人听去,后果定是不堪设想,且再一味地忍让她,怕是要失了少君的颜面了。想到此,月华正了正气势,冷冷丢了几句话给她,便在合德殿门外头候着。
因来时晚了几个时辰,今日这个晨会自然得往后延一延。
朝堂之上,炉香袅袅,一众仙将正俯首膜拜,红衣少君依旧清俊如玉,君王无形的天威压得众人大气不敢出。
蓝蝶与月华身后垂首静观,她不得不感叹这几百年来自己是错过了多少精彩。
就好比少君之威,倒像是与生俱来的存在,纵然逢天后生辰之日,她有幸得以见上少君与子柟上神一回,然此时这番威严,她却是头一回见到,当下便被迷去了半成心智,脑前一片空白。
这份蠢蠢欲动的心思,此时怕只有天知地知她自己知了……
二人在外头足足等了两个时辰方被传进去面见君颜,蓝蝶小心翼翼地走在月华身前,对着高座处顶礼膜拜。
“蓝蝶拜见少君!”
少君正垂眸批阅北海处上报的文书,为此手中之笔微微一顿,却未曾抬头顾她,抛下口中寥寥几言道:“蓝蝶……你不在方壶陪天后,跑来这里做什么?”
蓝蝶闻之,心下一慌,忙着俯身磕了个长头,方从元神里头取出一封书谏,略显得意地呈上:“天后命奴婢送来家书一封,还望少君亲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