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凡的到来令长依内心徒增几分尴尬。
但东华帝君不但抬举他,还命行羽在帝君高座下侧加了张桌子,此乃无上殊荣。
许是念及斗凡将继承魔族新君之位,凭着新魔君的身份,坐在帝君下侧也无不妥。
斗凡经过长依身侧,毫不避讳地拍了拍长依的肩道:“今见着我来,是否很意外?”
长依未来得及回应,却见他已径自入了席位,游刃有余地与帝君,少君一一敬了酒。
这场席宴气氛倒是融洽,长依本想趁空溜去,不料却被众神仙拉住,硬是要她同他们喝上几杯方可。
长依有些难以招架,遂望了望高座上的少君,他正气定神闲接受下仙们的奉承。
长依这才明白少君所言非虚。
不知何时,长依已不晓得自己饮了多少杯,直待脑子有些沉重,才连着喝了几杯水以便清醒些。
“长依仙子!”
不知何人唤自己,长依迎头便撞上一张绝色容颜。
神女这般姿态,若不赶紧回敬实在有些说不过去。
“芝芸神女……”
长依忙着起身,拱手与其作了礼。她乃北海海神之女,品阶尊贵,委实怠慢不起。
芝芸上下打量眼前的小仙娥一番,几日不见她,怎得变化如此之大。
尤其当目光触及长依头上那根红血玉簪时,心头猛得生起了波澜。
“免礼,免礼,长依啊,不过几日未见,如今你终究还是成了帝君的徒弟,这变化可不小。”
芝芸神女面上诚恳,言语间却藏着几分隐晦。区区一个小仙,何德何能配拥有这么贵重之物。
“神女过奖了,长依有幸得以入帝君门下,若说有变,不过是仰仗了帝君之恩泽,往后有帝君师父庇佑,想来,再不会轻易遭人暗算!”
芝芸神女闻之面色一顿,嘴上却是附和着道:“你有了帝君做靠山……旁的仙自然不敢再吃罪与你。”
旁的仙?
长依微微蹙眉,
她这是在与自己说近的仙便可以?
譬如……
犹记得当日奉帝后之命去北海取冰珠魄,回程时险些遭了那妖蛇的道。还好斗凡及时出现救自己于危难,那妖蛇当面自是不愿直讳背后主使,但他提到了芝芸神女便目光闪躲,致使斗凡私下咬定本仙子是否哪处得罪了这位神女。
长依思来想后实在不知,后来想起,莫不是南天门处被白金寒鲤攻击一幕,都闻芝芸神女思慕少君,如此看来,该是那时招惹了她。
既然如此,长依便想趁今日激激她……
“品阶低的神仙自然比不得品阶高的,”长依迎上芝芸神女渐冷的脸继续道:“旁的仙不敢为,近的……确实不好说了……”
长依边说边抚上发间的簪子,脸上刻意挤出一抹无奈之意道:“我本好素净,少君却说红色衬我,今日又逢拜帝君为师,故而一定要我将这簪子带上,我一小仙,如何敢违抗少君之意……”
芝芸神女面色冷凝,眸中却带着一丝置疑。
长依暗暗偷笑,本来也不愿将那些旧账翻出来,但见着她那张美得魅惑人的脸,便又忍不住这般做了,且长依说得也绝非虚假之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