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莫再自己骗自己了,诺大上元宫,何人不知少君待你不同?
昨日帝君授徒礼宴邀天界诸神,那些天界有头有脸的皆来了,唯独不见帝后。
论礼,旁的人缺了倒也无关紧要。但帝后乃帝君之发妻,帝君授徒,你好歹要唤帝后一声师母呢。
听闻帝君本已与帝后一道而来,不料途中遇上少君,三人不晓得说了什么,只见得帝后脸色甚是难看,由此猜测,定是少君的缘故。”
无念与长依耳畔叽里呱啦一大堆,说得倒也逼真的很,长依虽听得有些将信将疑,却也不得不信会有那档子事儿。
她本好奇昨日帝后怎就未来,却原来真是因着少君的关系。
但他,为何要阻止帝后呢,难道是因为帝后曾与自己有过节,所以怕她在授徒礼上刁难?
“你都说听闻,可见你并非亲眼所见,无念,我虽不知此事,但帝君的家事,想来也不太会与少君扯上关系。”
话毕,却见无念神色带着几分慌乱,毕恭毕敬地将头低了下去。
抬头,长依才发现帝君老人家已悄无声息地立在了院子前。
“帝君……”
长依几步上去,帝君老人家总是一副冰冷威仪,方才无念那些话若是真的,那帝君若听了去,他老人家的颜面不就……
“你该唤本君师父。”
长依正想得认真,却闻帝君先一步开口。
“哦,瞧我这记性,师父来此可是寻我?”
长依忙笑着朝帝君作礼,一旁的无念战战兢兢地上来唤了声帝君。
她目光躲闪,毫无违和地咬着唇,想来是在替自己多嘴而后怕。
“你先退下。”
帝君目光轻轻冷冷,只命无念下去便无下文。
无念重重一叹,倒像是心里落下大石,她偷偷与长依挤眉弄眼,才转身规规矩矩离去。
好在那些言语未曾入帝君尊耳,如今他既已是师父,有些话再同他说起来倒也无了先前的生分。
院中石桌前,长依替帝君烧了壶茶,那茶叶虽不稀罕,却也是这里少有的好物。
犹记得,上回三清少君过来时也曾煮过一回。
帝君缓缓入座,一言未发,此时只慢悠悠地品起茶来。
他这般姿态悠闲,莫不是要说些什么……
长依立在帝君身侧良久不语,待他一杯茶尽,方要与其再添,却见帝君抬起那能洞悉万物本源的慧眼,细细说道:“你如今已是本君座下弟子,些许规矩自然是要与你说个明白。”
“是!”
长依爽声应下,既然入了帝君门下,规矩自当遵从。
“早些你只属上元宫宫人,有些事,为师不便管,但眼下情形不同,你自当得听为师的。”
帝君此时一口一个为师,可见是真心要提点长依这个迂朽之徒了。
为此,长依心头一喜,忙应道:“能得师父庇佑那是长依的福分,师父要长依做什么,长依照做就是。”
“话先别应得这般早,有些事做起来容易,但有些……未必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