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嬷嬷找出藏得好好的小匣子,北岸筝拿起其中一块古朴的血红玉佩,她念了念玉佩上雕刻的两个字“血离”,然后将玉佩带到女婴脖子上,然后再让陆嬷嬷拿一把消毒过的小刀过来。陆嬷嬷担忧地看着北岸筝,“等明日再弄吧,你的身子要紧。不是有三日之期吗?”
北岸筝十分坚持,“一定要在孩子生下来的时候就试试
,不然认主机会更越来越小。再说假如明天就有追兵追来,再也没有时间替孩子试玉,那怎么办?当年我不就是因为这样,所以错过了试玉仪式吗?爹娘一直为此深深后悔着。”
陆嬷嬷知道她所言非虚,此事的确十分重要,便依言将一把锋利的小刀用热水煮过,再用酒精擦过,再递给北岸筝。
北岸筝挣扎地将女婴蜷缩着的手掌展开,把那块血玉放在女婴小小的掌心上,然后把自己的手掌放在血玉上面,先割了一道自己的手掌,鲜红的血立即慢慢流到血玉上,她再狠狠心,割了女婴的掌心。
本来就有点不安扭动的女婴立即哭得惊天动地,北岸筝眼泪一下子又流了出来,“嬷嬷,你听,这孩子中气十足,哭声震天,有点古训上说的样子。”陆嬷嬷知道这个仪式十分重要,不敢多言,只是拿了帕子,替北岸筝擦干脸庞的眼泪。
当两人的血液在血玉上融合的时候,北岸筝闭目念起了古训中流传下来的醒玉咒。这块血玉已经将近五百年不曾认主,但是每一代的主人都会尝试令它认主,这已经是一个代代传下的仪式。北岸筝和陆嬷嬷闭目等待这,但是其实两人都不抱希望,只是尽人事而已。毕竟当年资质那么好的五姑姑,也无法成功认主。
等北岸筝和陆嬷嬷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婴儿手掌心的那块血玉已经不见了。北岸筝十分惊喜,“嬷嬷,你看,玉不见了。”
陆嬷嬷大吃一惊,赶紧看了看床底看了看被子旁边,北岸筝含着泪花笑道,“嬷嬷糊涂了,玉怎么会掉下去呢?赶紧端热水来擦干净我们两个的手,血玉应该进入孩子手心了。”
陆嬷嬷跌跌撞撞去端了热水进来,将女婴的手掌擦洗得干干净净,只见女婴粉红的掌心中,用刀刮破的痕迹已经消失,只剩下大拇指指甲大小的红点,怎么都洗不掉。小女娃已经哼哼唧唧地拱着头要吃奶。北岸筝又哭又笑,“成功了,成功了,血玉认主了。这孩子果然是有福气的,不愧是跟着我逃了半年,还这么顽强地生了下来的孩子。以后,你就叫离歌吧,离歌就是你的名字了。你就是离歌了。”
陆嬷嬷看见自家小姐欣喜若狂,努力压下心底的狂喜,将女婴放到床里面,替她掖好被子,又服侍北岸筝也躺好,“我的好小姐,赶紧躺一躺,明天要催奶喂小小姐呢。”
北岸筝嘟囔道,“是离歌小姐,以后叫她离歌小姐,就叫我筝夫人吧。反正我也是当母亲的人了。”
第二天,北岸筝又拿了一小块上古木块给陆大叔,让他帮忙雕上“离歌”二字,然后再用红绳穿好,给小离歌带在脖子上。北岸龙在一旁看得兴致勃勃,忍不住说,“真像以前姐夫家里的狗狗,一人一个牌子。”
珍珠恨铁不成钢地拍了拍北岸龙,“提那个人做甚么?离歌小姐可跟他没有关系,再说了,这是你小外甥女,怎么能拿来跟狗对比呢?”
北岸龙笑嘻嘻地吐吐舌头,“我再也不敢这么说了,姐姐不要恼我。”
北岸筝则是一副有女万事足的样子,一点也不在意弟弟说了什么话,她解释说,“这是上古的一块木材,流传到现在只剩下这么一点了,是经过上神修为浸透的,离歌她年纪太小了,我怕她压不住一些福气,就借了这块木头,希望可以帮她压着点。”
北岸龙把玩着那块黑得发亮的小木块,好奇地看着,“怎么看都是一块普通的木头呀。”筝夫人笑着摸了摸他的头,“今天要不要让北壹带着你去镇上逛逛呀。”
北岸龙其实只是一个六岁多的小男孩,正是好动的年纪,跟着北岸筝躲东躲西了大半年,终于可以安置下来,对外面的世界也是兴致勃勃。再加上这两日不再下雪,天气也十分晴朗,镇上也终于恢复了几分热闹。
北岸筝让北壹、北贰带着北岸龙到外面玩,陆嬷嬷有点担心,“这外面人多杂乱......“
北岸筝笑着说,“嬷嬷别担心,这几天让他好好玩玩,这小镇都是一些乡民来逛集市,也不怕什么。从明天起就让北壹开始领着他练武,元宵节后,就让陆大叔送他去书塾,不求学到什么学问,只求能学学待人处事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