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等,就是十天。别院里的气氛越来越焦灼。
大部分的行李,已经打包好,先行一步了。只剩下最主要的人,还没有走。这个别院里面的人,只有两个孩子天真无忧。北岸龙每天忙着读书学武,下课后还得带娃。离歌每天就是吃吃睡睡,偶尔哭一哭。
鬼谷丰的侦察兵已经在北平镇外三十里发现了昭赵国的兵士,看来齐王不只是带了亲卫暗卫,还调了一支军队过来。
当大民前来禀告这些信息的时候,北岸筝终于点头,同意当晚北上。事到如今,只能启动备用计划,她和陆嫲嫲商量来商量去,最坏的打算就是让陆大叔带着两个暗卫留下继续等。其他人先去塔城。
一声令下,整个别院的人都整装待发。等北岸龙下课回到姐姐的院子的时候,北岸筝马上让他去换衣服,吃饭。
北岸龙换上方便夜行的衣服后,好奇地扯了扯身上这套普通农民下地干活穿的衣服,“姐姐,我们今晚就要走了?那朴先生他知道吗?”
珍珠在一旁给大家布置饭菜,北岸筝抱着离歌在哄,这天的天气很奇怪,上午还是和暖的,从中午开始就开始阴天,现在外面还下起了大雪。离歌不知道是不是吹到凉风,这会儿有点发热。
刚才已经把镇上唯一的大夫请来,也抓好药,这会儿陆嫲嫲正在厨房煎药。
北岸龙被禁止靠近离歌,免得过了风寒,只能远远看着他姐姐怀里的离歌,关切地问,“姐姐,离歌在哭吗?”
北岸筝心里急死了,偏偏是今天,刚决定要走,结果这丫头就病了,怎么就这么不巧,怎么看都是不详的预兆。
她都心里动摇了,要不要再等等,至少等离歌退烧后再出发?正在她胡思乱想的时候,陆嫲嫲匆匆忙忙走进来。北岸筝看见她手里没有药,就问,“嫲嫲,药煎好了吗?”
陆嫲嫲走近,小声地说,“我家那位说,皇甫氏的人到了。药还没煎好,我让水枝在守着看火。”
北岸筝原本六神无主的精神状态,为之一振,她想了想,就把离歌放在隔间的床上,让珍珠留意看顾着。带着陆嫲嫲去了东厢房。陆大叔把人带到东厢房。
来人的气质跟大民有点像,估计是皇甫氏家族给她准备的暗卫。北岸筝直接问,“你家主子怎么吩咐你的?东西带来了吗?”
对方不卑不亢地回答,“我家主子说,等到了北平镇,就可以跟您交换物件。本来我是可以再早几天来到的,但是路上遇到齐王的人,对方曾经见过我,所以我只能绕路日夜兼程。夫人最好再停留了,齐王的人随时都有可能到来,我拿到物件,就要离开这里了。”
北岸筝心里暗松了一口气,“你把东西拿出来,给嫲嫲验一验。”
对方从怀里暗处一个小盒子,递给陆嫲嫲。
陆嫲嫲拿到后,背过身去打开盒子,验过里面的东西,对北岸筝点了点头。
对方其实很好奇这个盒子的打开方法,神了奇了,自从他主子拿到这个盒子后,就没有办法打开它,也不知道是哪位能工巧匠的手工艺,竟然如此了得。
陆嫲嫲把盒子重新锁上,交给北岸筝。北岸筝收好盒子后,从袖口拿出一个信封。陆嫲嫲接过去,递给来人。皇甫氏的这位暗卫,打开信封,拿出里面的信纸,看了一眼最后的签字和印章。确信没有拿错后,才藏在身上,拱手告辞。
等他出门后,北岸筝松了一口气,险些站不稳,陆嫲嫲赶紧扶稳她,情急之下,唤出了旧时的称呼“姑娘,您还好吧?”
北岸筝定了定神,“我没事,你去看看药煎好了吗?等离歌喝了药,我们就准备走。”
两人正准备往外走,刚才已经出去的皇甫氏暗卫又进来了。他脸色还是没有什么变化,但是语气有点无奈,“夫人,齐王的人已经到了屋外,我暂时出不去了。你们这房子还有别的通道可以出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