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琦正大惊,本能的就去拉他,可谁知盛怒之下的他力气很大,他根本就拉不住他:“瑾泽,你冷静冷静,那是太子,那是太子啊,你怎么杀他?你杀了他,心儿妹妹还活不活了,还有你爹,还有凉王府上下的所有人,他们都活不成了。”
刺杀储君乃是诛九族的大罪,别说是太子身边侍卫无数,就是他身边一个人都没有,梅家也完了。而且不管此事成与不成,梅家的人一个都跑不掉,满门抄斩鸡犬不留。
一句“他们都活不成了”似冰冷的水当头泼下,泼熄了梅瑾泽心中所有的愤怒,也浇凉了那颗爱国之心。
他哭了,觉得自己没用,妹妹被人欺负成这样,他却连找人家理论都不成。连敢找人家打一架都不敢,他算什么男人,算什么兄长。
想到太子前几天还一脸无害的样子,自己还认为他是明君,以后定要好好辅佐。梅瑾泽发狠似的把手中的刀摔在地上,抱头蹲下泪洒衣襟。
自小一块长大,安琦正还从来没有见梅瑾泽哭过,即便是从战场下来满身是血,是伤口,他都没有落过一滴泪,更没有叫过一声痛。因此,骤然看到他落泪,他再一次愣住了。
想说些什么安慰他,但张开嘴才发现此时此刻所有的言语都苍白无力,根本就劝慰不了他。
看着满心自责内疚的哥哥梅心红了眼眶。起身,下床,慢慢的走到他身边蹲下说:“哥,你都多大了还哭鼻子,落秋她们可都看着呢,也不嫌丢人。”
这是他母亲鲁氏在世时说的最多的一句话,因此,母亲死后梅瑾泽再也没有哭过。
话音未落守在账外的元英禀报说:“启禀将军,平王召见,请你前去白虎帐内议事。”
本就怒火滔天,此时召见无疑是火上浇油,梅瑾泽躲开梅心伸过来的手,一脚踢飞眼前的凳子怒吼一声道:“他一个副巡察使,议个屁的事,老子没空,叫他滚!”
生于军营,长于军营,梅瑾泽不是温文尔雅的世家公子。相反,他在军营里长大,身边都是糙老爷们,以致于他跟军营里的老**子差不多。再加上这会儿真的怒了,什么都顾不上了。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元英被吼的浑身一哆嗦。正打算去复命就听梅心道:“等等!”
“平王虽为副巡察使却也有皇命在身,也是钦差大臣,万万怠慢不得。再者,父亲现在下落不明,他身为钦差也该问问。大哥,我无事,不如你先去看看,有什么话我们兄妹二人晚上再说不迟。”说话间,梅心朝安琦正打了个眼色。
以梅家现在的势力与平王对上没有一点好处,再加上皇帝已经起了猜忌之心,暗中还有一个楚怀王,京城的府中还有个家贼,腹背受敌,四面楚歌。稍有不慎便会重蹈覆辙,全军覆没。
心领神会,安琦正赶紧帮腔:“是啊,怎么说他都是皇子,况且,官大一级压死人,你可不能怠慢了。瑾泽,你快去吧,我在这儿守着心儿,等你回来我们再来商量孩子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