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一顿,心一怔,端坐在轿子中的女子立时就急了,脱口而出道:“是不喜欢吗还是我做的太难看了?我可以重做,按照你喜欢的颜色和样子重做一个。”
虽然这是她头一回做这东西但却并不是临时起意,相反,她已经做了好几个练手,并且这是她一个月来做的最满意的一个,也是她最喜欢的一个。
瞬间,梅战南双眉之间皱出了一道折儿,表情愈发的严肃了。说实话无关喜欢,他刚刚说的也全都是大实话,而且他真的觉得这么长的穗子太碍事儿了,并不适合他的刀,也不适合他带到战场上去。
杀敌无数他从来不信奉鬼神之说,也从来不相信大红色能辟邪。再说,正邪只在人心中,有时更是一念之间,没有什么辟不辟的。
无功不受禄他不想要也不便收,想了想还是婉言相拒又否认道:“不是,不是喜欢不喜欢的事儿而是我要它无用。我是武将,身上除了盔甲不会穿戴旁的东西,以后不必再费心做了,多谢!”
说到这儿左右看了看,估摸着女儿肯定还没有睡在等自己,他紧接着又道:“夜深了,京城不太平,我派人送你回去吧。”
招手示意魏大勇过来,哪儿想到轿窗帘突然间被全部掀开了。不是旁人,正是再过不久就要成为他妻子的嘉靖县主温如颜。
巴掌大的小脸儿上满是泪水,她楚楚可怜哭的梨花带雨说:“我知道你讨厌我,连带着我做的东西也讨厌。我以后不做了就是,我回去就剪了,你……你……呜呜……”
泪如雨下嘤嘤缀泣哭的十分委屈,觉得自己这一片心意被糟践了,而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的人还以为梅战南欺负她了呢。
婚期已定,按照惯例在未成婚之前他们是不能相见的,而无疑温如颜这样找来已经坏了规矩。
兴许是当年被刚刚去凉州日夜哭闹的女儿给哭怕了,梅战南一听到哭声就莫名的紧张和着急。因此,一看到她越哭越厉害就有些手足无措。
不知道自己哪句话说错了惹她伤心了,他一头雾水莫名其妙的说:“我不讨厌你,我为什么讨厌你,我们总共才见第四面而已,谈不上讨厌。”
换言之你就是个陌生人,我怎么会平白无故的讨厌一个不熟识的人呢。
走过来的魏大勇听到都要替温如颜哭了,遇见他家生性耿直又不懂情爱的大将军也够她受的。不过,这虽然是大实话他也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太伤人了而已。
不过这能怪谁呢,他们都是习武之人,大将军又日理万机洁身自好十几年身边儿都没有个女人,自然是不懂这些。
霎那间温如颜想死的心都有了,但偏偏他说的话又没有错,他的确是才见她第四面。
委屈伤心,心里更像是被人给捅了一刀子似的,温如颜一把放下轿窗帘就痛哭流涕泪如泉涌。
这下一个头两个大的梅战南更不明白了,心里头纳闷儿觉得她奇奇怪怪的也好像挺爱哭的,他扭头看了一眼魏大勇说:“夜路难行风雪又大,你跑一趟赶紧送她回去吧。”
凉州兵临城下令他没有心思想别的事情,再加上清楚的知道女儿梅心这个时候肯定还在等着他回去,他说完以后转身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