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了惊天动地的哭声气氛有些凝重,梅心看大哥气的不轻,面色铁青,心中不由忐忑了起来。
知道今天自己太过于妇人之仁了,她心慌气短有些不安的行礼道歉说:“对不起,大哥,我不是……我不是有意瞒着你的,我只是,我只是……”
抬手打断她的话,梅瑾泽道:“慈不掌兵,仁不当政,义不掌财,情不立事,说到底这也不是你的错,是爹把我们教的太好了,是我们这样心性的人不适合为官、掌权。”
一针见血十分透彻但其中又透着深深的无奈和矛盾,前两年其实他和梅心一样,对许多人许多事儿都不够果断、果决,下不了狠心。
活的十分累,处理起政务来也时常感到力不从心,后来他给天机子方平生写信,将自己的烦恼一一向他倾诉。
方平生虽然是他的姑父却有经天纬地之大才,漂泊半生浮浮沉沉,看人看事也从来都是一针见血。所以,一直教他怎么做一个太子,怎么做一个储君,其中在信上就写过这十六个字。
最初他不懂,直到经历过一件又一件事儿,直到今天看见苏妙弋,他才突然间明白了这十六个字真正的含义。
心中一震苦涩一笑,醍醐灌顶的梅心在他旁边坐下道:“看来大哥早就知道了。”
也是,东宫是他的家,他家里发生了什么事儿他都不清楚又怎么做的好一国储君,一国太子呢。
是她愚钝,掩耳盗铃,自欺欺人了!
知道她的脾气,也知道她现在肯定心里不是滋味,梅瑾泽深吸一口气道:“算不上早,只是想着你大婚在即,别添堵,等你成婚后再发落,没想到她竟敢跑到你这儿闹。心儿,我知道你心善,也知道你一直感激干娘小时候照顾你,做事也一向尽心尽力,但干娘是干娘苏妙弋是苏妙弋,两者不能混为一谈。干娘的好我们全家人都记着,该给的恩典这些年也都给了,除了苏妙弋以外他们全家人都有官职,这已经是极尽恩宠了。”
也就是女儿已经痊愈了,要不然非得重重的治她的罪不可。
梅心知道,非但知道还很清楚,但她们是母女,是一家子,又怎么分的开呢。
心里难受不免有些失落,梅心轻轻的点了点头说:“大哥教训的是,我以后会注意的,也会一直记在心里,时刻提醒自己。”
见她难受不忍再说,梅瑾泽直起腰身又长长的吐出一口气说:“没有规矩不成方圆,没有界限就容易逾矩,就容易受伤害。所以,苏妙弋变成今天这个样子你也有错,你不该一味的纵容她,宽宥她,而是在她第一次犯错的时候就指正她,处罚她,这样,她也就没有这么大的胆子了。”
其实不止是苏妙弋,关于苏家父子张扬的事儿他也听说了,只是都是一些小事儿,他没有说什么。
眼下出了这样的事儿正好给他们提个醒,也好叫他们收敛一二,免得日后犯下不可饶恕的错,那可就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