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一直生活在大山深处吧,她特别善良也特别坚强,会做很多事儿也从来不怕苦不怕累,就像他所认识的梅心一样。
日久天长他们自然而然的就在一起了,没有婚礼,没有承诺,没有任何的甜言蜜语,甚至在没有到达凉州之前他们都没有一纸婚书,但她就是死心塌地的跟着他,一直到她又怀了身孕。
诊出喜脉的那一天他并不高兴,反倒是特别伤心,觉得自己和梅心再也不可能了,再也没有机会了,他甚至为此酩酊大醉。不过看着她脸上温柔的笑,他什么都没有说,到了凉州后就娶了她。
没有三媒六聘,没有大摆筵席,没有高朋满座,没有父母亲人见证,二人带着孩子就像往常出门一样一起去官府办了婚书就回家了。
她做饭,他看医书,她洗衣,他收拾晒干的药草,两个人平静的像是压根就没有这回事儿一样。
吃中午饭时觉得这样不对,也对她太不公平了,他吃完饭一个人独自出门了。
先是去大将军府的账房支了一千两银子再是去铺子里买了一对儿成色中等的镯子,送给她,算作定情信物。
她一向节省,但那天却是什么也没有问,甚至是二话不说就让自己给她戴上了。
她很喜欢,一直在那儿摆弄,好几次都对着镯子傻笑,像是得到了什么稀世珍宝一样。
因为梅心,他不愿意再踏入京城,写信禀报父母自己成婚后他打算留在凉州,留在军营。
因是家中老小不用继承家业,父兄收到他的信后倒也没有勉强,母亲听说妻子又有了身孕甚是紧张,要他无论如何都先回京城一趟。
路途遥远也不敢见梅心,他在信中说妻子刚刚有孕不宜赶路,拒绝了母亲,说等孩子出生后再回。
母亲同意了,但他却日夜兼程的赶回来了,原因很简单,他在凉州听到梅心要大婚的消息了。
“安大哥,你怎么了,你没事儿吧?”不知他为何突然间变了脸色,眼中泛起泪光,梅心在担忧的同时不免一脸疑惑。
闻声回神微微一笑,将眼中的泪水压下去,他若无其事的回答道:“原是该递上拜帖明儿带她和孩子一起来的,但我入宫见了太子之后就想先来看看你。所以,过两天吧,过两天我再带她们过来。”
只知他有了孩子,不知他妻子又有了身孕,梅心满脸惊讶的说:“怀孩子了?那你还赶路,嫂子不要紧吧,要不要我让韩太医过去看看,是不是水土不服?”
骤然想起他自己就是大夫,且医术在安家这一代是佼佼者,梅心轻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说:“看我,糊涂了,有你在身边哪儿还需要韩太医过去,还有安伯伯呢。”
关心则乱,把安家世代行医的事儿给忘了,而相较于韩太医,安琦正医术更佳,韩太医在处理外伤上更厉害。
看她身居高位还是和从前一样偶尔迷糊,没有一点儿大权在握长公主的架势,安琦正心里划过一股暖流,觉得她一点儿没变,还是自己所认识的那个梅心,那个心智坚韧又特别纯真善良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