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的一片心意哪儿能说不戴就不戴,更何况明儿一早哥哥还来看呢,若是不戴上换成别的凤冠,他肯定还以为自己是不喜欢呢。
哥哥这人看着随性有些事儿上却固执的厉害,比如他的妹妹出嫁就必须比别人风光,别人十里红妆他妹妹
就得百里红妆。所以,要是以为她不喜欢这九头凤冠,必定马上派人去找更漂亮的来。
单这一顶凤冠就够重的了,若是再找顶更重的来那她怎么办,岂不是要哭了。
别无他法长吁短叹,梅心起身张开两臂道:“只能先这样了,云罗,豆蔻,你们俩赶紧过来帮我把衣服脱了,里外四五层,我快闷死了。”
端午节一过天气就一日赛一日的热,而要不是她特别要求嫁衣还不止这么多层呢。
说实话好看是挺好看的,喜欢也是真的特别喜欢,但就是太多了,一层层穿下来脑门子都出汗了。
云罗听令即刻上前,知道她不喜华服平日里也不爱穿复杂的衣服,不免有些发愁的说:“这才多久,明儿少说也得穿两个时辰,还要拜堂行礼,怎么忍得住?”
身为过来人她其实是知道其中滋味的,肯定不好受,只是一辈子不都得有这一回吗,且还是嫁给心爱的人,难受也快乐。
说的好像明儿就要去上刑似的,豆蔻忍俊不禁的笑了,一边儿将脱下来的衣服好好的挂到架子上,一边儿说:“幸好姑爷回去了,要不然听到这话该多伤心啊。”
许是比武招亲给他留下了心理阴影,又许是二人经历了太多,分开太久,时至今日婚期定下也没能安宗政明臻的心,相反,一日没有大婚一日就没有尘埃落定,一日就不能安心。
嘴角微勾撇了撇,梅心脱的只剩下里衣说:“也是,那不说了,免得他难过。”
只是觉得凤冠霞披太重而已,并不是不想嫁给他,也不是不期待这一场来之不易的婚礼。反之,她很高兴,也很欢喜,历经数年兜兜转转,他们终于要成婚了,要永远不分离,永远在一起了。
试了一上午的妆估摸着梅心也累了,木樨端起放凉的燕窝送到她手上说:“孙嬷嬷说今儿还有一回药膳,吃完今天就不用吃了。”
提起药膳就头痛,虽然不苦味道也还不错但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喜欢,以致于梅心接过燕窝喝了一口说:“终于要结束了,再这么汤汤水水的喝下去,我怕我那天连刀都提不起了。”
也就是她现在除了早晚练功以外都待在家里没有怎么动弹,要是像在凉州军营的时候天天忙的脚不沾地,光喝些汤汤水水早趴下了。
木樨轻笑,梅心换了个舒服的坐姿吹着徐徐的风道:“其实也就是不习惯,就像我们六月天第一次披重甲一样,热的三娘和落秋都中暑了。”
好多年前的事儿了,后来还成了笑话,不过由于当时她们几个人年纪小又是姑娘家,大家伙儿也都只是高兴的时候打趣几句,并无恶意。
提起三娘她人就进来了,面色匆匆仿佛出了什么急事儿道:“少将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