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了?”
左相澜秦在唐翊进门时便察觉到了对方的到来,放下手中的笤帚,道。
但即便如此,对方那宛如田螺姑娘般辛勤劳作的身影已经深深地烙印在了唐翊的眼睛里。
澜秦的目光微微地移动了一下,看向了唐翊身后的折风使,道:
“溪铭,出去吧,我想和唐翊小姐单独谈谈。”
溪铭朝澜秦鞠了下躬,然后慢慢地倒退出去,顺道关上了门。
得嘞,这是要瓮中捉鳖的节奏啊!
唐翊职业地假笑着,朝着澜秦微微鞠躬施礼道:
“左相好。”
澜秦坐在了屋内的椅子上,脸上带着和善的微笑,手掌朝上,冲着唐翊托了托。
“不必拘礼,虽然你年纪尚幼,但观你心系却通透灵光,没必要浪费时间。”
然后唐翊立马就解放了天性一般,大咧咧地走到距离澜秦有点距离的另一张椅子上,面对着他坐下来,疑惑地问道:
“那行,不知道左相来我这儿是做什么来了?”
澜秦面不改色,端起桌上一杯自己给自己泡的茶说道:
“不做什么,就是同小姐聊聊,叙叙话而已。”
唐翊点了点头:
“行。”
沉默......
唐翊闭口不言,澜秦温笑不语,沉默一瞬间占据了整个房间。
两人似乎在比赛谁先开口一样,你不出声我也不出声,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直到唐翊率先认输,开口问道:
“有啥聊的?”
澜秦那么小小的一杯茶,喝了那么久却仍还没喝完,听见唐翊问起来才放下茶杯,认真地垫了垫下颌,道:
“嗯......不妨,从小姐的来龙去脉开始吧?”
唐翊微微晃了下头:
“这是要刑讯逼供?”
语气十分轻松,像是完全没把她刚才说的话当一回事。
澜秦的笑意更深,伸手指了指四周围空荡荡的房间:
“小姐可见着刑具半件?既然未曾见着,便不是刑讯。”
唐翊听着对方的回答,却舒了一口气,她不担心敌意的冲撞,却的确忧虑不明目的来由的造访,现在得知对方不过是来打探情报,便也放下心来:
“呼......左相如果想知道,为什么不去造册署问问?那里可是记载了龙渊内全部龙族的来龙去脉,干嘛要这么麻烦跑来问我。”
澜秦别有深意地望着她:
“户院里的文籍档案谁都能看,谁也都看过了,无非就是那一套,没什么新鲜也没什么花样,还是听本人的有意思一些。”
唐翊听闻此言,脸上顿时露出几抹困窘的表情色彩:
“额.......这就有点难度了,我这个不会讲故事,左相怕是会很无聊的。”
澜秦倒是毫不在意,大袖一挥,伸手搭在膝盖上,道:
“无妨,就先跟我说说,你既然是在毒蛇妖群里长大的,想必对毒一定研究颇多吧?”
唐翊打着哈哈赔着笑,心里囫囵成了一团。
她当初纯粹就是图方便才把毒蛇妖当作自己的故事素材,现在被人揪问细节,漏洞百出不用说,怕是对方定能看出花样来。
“呵呵,还好还好,我这人是个和平主义者,不爱用毒,现在都已经不怎么用了。”
唐翊糊弄着答了这一问。
谁知澜秦又是玩味地跳起眼角:
“你还说,你老家一直有一群黑鸩妖来犯?”
唉,嘴上没把门的总是要付出代价的,你说她当年咋就那么实诚,连着黑鸩跟毒蛇的纠纷也一并说出来了呢?
“还好还好,现在已经没什么黑鸩了,都被赶跑了。”
唐翊继续糊弄着。
澜秦立即惊异地看着她,也不知是真是假。
“哦?真是不得了,当年你一边化龙一边还能分出心神来对付敌族,还大胜之,果然是天赋之资啊。”
唐翊继续糊弄,突然间回过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