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压迫感在泽厉的目光投射到他们身上时更是达到了顶峰。
泽厉冷冷地说道:
“回来了?”
话音未落,海流就开始将白龙的身躯向他们的方向推来。
临源不得不低下头避开对方的视线才能减缓那种压迫感,同时,他的脑子也成了一团浆糊,想说什么根本就说不出口,之前思考的种种说辞此刻全都支离破碎:
“属下......属下惭愧....未能....未能......”
就在临源吞吞吐吐地试图把话讲清楚时,泽厉却径直经过了他和离蘅,就好像完全没注意到他们俩的存在一样,笔直前进,来到了木缘的身前。
木缘深深低垂着头,试图避开亲王严厉的目光。
泽厉怒到极致,周围一圈的海水隐约升温,他的语气也愈发冰冷:
“胆子大了啊,居然敢擅自离营?”
临源听见木缘的喉咙深处若有若无地飘出一句话来:
“属下......自会寻刑官,依军法处置。”
泽厉冷笑一声:
“不必去劳烦刑官了,从今日起,你被禁足了。”
木缘浑身一僵,却也没说什么,就在这时,临源才意识到,泽厉和木缘之间的关系似乎并非是将士之间的关系,这般交谈的语气,倒更像是亲子。
然后木缘安静地下落,身躯盘踞在一起,落在了岩石上。
泽厉猛地张嘴,一股铁青色的浓稠热泉自他口中喷吐而出,浇在了木缘身边,围成了一个三角形。
那热泉接触到海底岩石后迅速拔地而起,转瞬间长成一座新的钢铁锥体,正好将木缘关在其中。
临源不禁腹诽:
南海亲王果真雷厉风行,直接就原地禁足了。
但随后他就没有腹诽的心情了,因为泽厉已经将目光转移到了他的身上。
“你是......?”
看样子,南海亲王连他是谁都没记住。
一时间,临源不禁长松一口气,但心中却又隐现一股股的不平与愤怒。
然后,临源愣住了。
因为泽厉的目光又一次绕过他,落在了一旁的离蘅身上。
“殿下!”
临源突然高喝一声,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愤怒。
临源的怒火随着他进入到龙族驻地后就一直水涨船高,在刚刚几次三番地无视之后终于到达顶峰,以至于这一声高喝几乎是从他嗓子里突破出来的。
随着他话音落下,泽厉也终于将目光投向他,然后临源看见对方认真地想了想,继而恍然道:
“是你啊,怎么你还在这儿呢?你不应该跟她一块儿吗?”
临源的火气还没停歇就听见泽厉的后半句话,一时间有些疑惑。
她?
泽厉挥挥手:
“速速退下。”
然后,临源就感觉一股怪力钳住了他的身体,带着他笔直朝着某个方向疾驰而去。
“等....”
临源话都没来得及说,目光里的一切就开始飞速倒退,离蘅和泽厉也迅速缩小,最后被重重的钢铁营帐给遮蔽过去。
临源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能任由这股无形之力带着他一路远去。
最后,他停在了一个营帐前。
这营帐看起来和别的营帐没什么不同,只是有一点,除了营帐顶部开口之外,在营帐的底部也有一个拱形出口,而且比起顶部的出口,底下的那个出口小了很多。
然后,临源就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从营帐中出来。
他的眼睛瞬间瞪大了。
“哎呀,临源,好久不见啊。”
唐翊看着临源,微笑地打了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