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为何会这样?”
“谁知道,管他呢。”于敏中说完,敲响了于汉翔书房的门。
等拜见完于汉翔,他又极力劝裴琅留下:“我叫人准备了麻辣锅子,晚上咱们一起吃一顿好么?我敢担保,这锅子你绝对爱吃。”
裴琅心动了,乞求似地看向双卿。
双卿“扑哧”一声笑了:“少来作怪,让你吃,别盯着我看了。”
于敏中羡慕于他们的亲密,道:“你们感情可真好。”
“你跟滋兰的感情不也一样好得很,还用得着羡慕我?”裴琅得了双卿的允许,喜滋滋地。
于敏中笑了笑,没有说话。
他让人准备的锅子确实又麻又辣,上头飘着一层红到发亮的辣椒油,一看即知是裴琅的最爱。俞滋兰和双卿都拼命摇头表示敬谢不敏,只有于敏中拿出不怕死的好汉精神陪裴琅吃了几口,结果被辣得眼泪都出来了,猛灌凉水。
俞滋兰在一旁乐得咯咯笑,于敏中瞥了她一眼,问裴琅:“阿琅,让你在饿死和每天吃开水煮白菜之间选一个,你选什么?”
“我选择去死。”裴琅把一块沾着辣油的肉片塞进了嘴里。
于敏中扬起了嘴角,冲俞滋兰露出一抹别有深意的笑容。
趁俞滋兰到外间洗手的时候,他悄悄跟了过去,附在她耳边低声道:“你要求我在性事上温柔,就跟要求阿琅每天吃开水煮白菜一样离谱,懂么?”
俞滋兰瞪他:“你的脑子里只装得下一张床是么,就不能想点别的?”
“我怎么没想别的。”于敏中笑得痞气“我刚才就在想,你要是有贺家弟妹一半柔顺,我就心满意足了。”
“你要是有阿琅一半体贴,我也就心满意足了。”俞滋兰毫不客气地回敬道。
她洗完手就要回去,于敏中只好侧过身给她让道。
裴琅原计划等开春后就带双卿出来玩,没想到俞家惹出了大祸,险些遭到灭顶之灾。
还是因为收田的事。俞鸿图的小妾擅自以他的名义收了别人献上的几千亩水田,另加一箱雪花银,这事儿被俞鸿图的死对头知道了,就捅到了御史那里。
结果可想而知,参俞鸿图的折子像雪花似的飞到了御前,雍正帝一见大怒,直骂俞鸿图是国之蠹虫,有他这样贪心不足的人在,摊丁入亩永远也实现不了,百姓们身上的重担永远也轻不了。
俞鸿图被摘去顶戴花翎,下了大狱。俞滋兰知道后吓得直哭,双卿忙着留在她身边安慰她,再也没心情去春游了。
于家为了救俞鸿图费尽了心思,可雍正帝下定决心要借俞鸿图杀鸡儆猴,好好震慑震慑江南那群不支持摊丁入亩的士绅,谁的劝都听不进去,一心要给俞鸿图治个重罪。于家花了大代价请十六王爷去说句好话,结果连十六王爷都被皇帝痛骂了一顿,还被革去了一个月的俸禄。
这下,再也没有人敢替俞鸿图说话了。
俞滋兰没日没夜地哭,险些把眼睛哭花了。于敏中心疼不已,却无可奈何。谁都知道,俞鸿图没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