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知道的了,这女人怀胎生子就是这样,哪管白天黑夜,下雪下雨的!官人你们先进来,来我们棚子里躲雪,我家相公刚吃过,我让他尽快准备好跟你们去!”
接连碰壁后,妇人的这番态度竟然让花惊羽内心无比的震动,“谢……谢……谢谢大嫂子……”
“别废话了,我进去了啊!”
跟着妇人进了屋子,花惊羽看着这也不过是一家简简单单的内宅,在积雪中,还是能闻到里屋的药香。
这么朴实的人家,没有高屋建瓴,也没有锦衣玉食,却在寒夜中,给了花惊羽最为震撼的触动。
“咯吱”一声,柴门再次被推开,还是那位大嫂,手中端了两碗冒着热气的羹汤,“我家相公已经在拿药箱了,两位一定冻坏了吧?这是我熬得姜汤,喝了暖暖胃!”
“大婶,你这碗干不干净啊……”李茂十分嫌弃地瞧着对方端出来的大花盘子,觉着花府里喂狗的盘子都比这个贵重。
刚才风大雪大,申大婶没有注意打量这两位求医者,现在仔细看,对方佩戴的一个玉佩都比他们家的院子值钱!
“不好……”很识趣的申大婶收回自己的端盘,花惊羽二话不说端着一碗仰头而尽。
“爷,你怎么……”
“费那么多话干嘛,还不快点感谢人家大婶!”
李茂今天觉得自己真是活见鬼了,自己这位爷难不成吃错药了?
“别磨磨蹭蹭了,快带路吧!”
随后是一位穿着大氅的医者,提着大药箱子,虽然面无表情,但一看就十分的踏实。
“好,谢谢申大夫!我家夫人在梅园,她落红了,一直说腹疼……”
“多少月份了……”
被申大夫这么一问,花惊羽反而是说不出话来,愣住那里,他如何知道多少个月的身孕了,他甚至是今日才知道欧阳惜萱与太子珠胎暗结。
“罢了,到了再说!”申大夫摆摆手。
李茂却在后面,瞧着这个人实在是眼熟,突然想到了什么,在身后跟着试探性地回了一句,“申大夫,我们是潘阳城的花府中人,你若治好了我家女主人,必定重酬!”
已经到了门口的申大夫脚步就是一顿,身后申大婶手中端着的大碗就掉在了雪中,没有摔碎,只是有着沉闷的钝响声。
花惊羽瞧着身后看着差点就站不稳的申大婶,还有前面犹如石雕一般的申大夫,“大夫,怎么了?”
“不好意思,你们另请高明吧!”申大夫突然一个转身,就要赶人。
“这是怎么回事?大夫?我们有诊金,你治好我家夫人我一定会让你……”
“你是花府的花惊羽花王爷,人称花爷吧?”申大夫的声音突然就冷了下来,“你与我可有着不共戴天的仇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