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衙役们抓着上来的,是伤痕累累的皎月,她一身粗布麻衣,形容枯槁,即使如此,娇弱不减,我见犹怜。
“大人,一切都要从这个妓女说起!”裴方圆无比轻蔑地瞥了一眼皎月。
“可恶,裴方圆,你是没读过书吗?皎月姑娘可不是什么妓女!她卖艺不卖身,在公堂之上,你怎可胡说八道?”尹争争与这裴方圆本就有旧恨,今日自己的案子已经快要柳暗花明了,骄阳公主这么一出现,所有都打乱了。
“尹争争姑娘,怎么,你这么急不可耐地想要撇清这二者之间的关系,是不是你也觉得,妓女是个不光彩的职业?女子无才便是德,哪里会有正经姑娘出来抛头露面的?卖艺?不也是出来卖?挣几个皮肉钱,还要给老板一份,还不如讹诈一位高官贵人,从此后半生一劳永逸!”
裴方圆如此阴阳怪气,尹争争很想据理力争,却被满星河按住了。
“洛大人,学生不才,想要问大人,我们现在到底在审什么?我师妹到底有没有杀人?在这以前,我们已经找出了两名女死者的死因,不管是手法还是时间,绝不是我家师妹所为。您却迟迟不做判断,如今又牵涉到别的案子,这是刑部的案子太多了,都一起合起来审理吗?如若如此,学生是真的糊涂了,至少学生所在的北城衙门,断断不会出现如此让人疑惑的场面。”满星河向来先礼后兵,一改方才的彬彬有礼,言语犀利,正义凛然。
与满星河一起长大的尹争争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星河哥,你也不用太疑惑,或许这就是刑部的特色,毫无章法罢了,谁有审案子,审着审着就跳出了这么多人……也有可能是刑部公堂大,我们北城衙门小,一次性,来不了众人……”
“放肆!”原本在观堂的欧阳添青筋暴起,两个令院的学生竟然奚落他们刑部,认为刑部还不如迹城最会和稀泥的北城衙门,这欧阳添气急败坏,忍无可忍。
“欧阳大人,您也不必动怒,毕竟还是令院的学生,其实这两位学生不提,在下也是一头雾水,我们这到底是在看什么呢?还是说,此案已经有了新的发展?”安儒海打着哈哈,拍了拍欧阳添的肩膀。
“安儒海大人,您来旁听就旁听,哪里来这么多的疑问?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这个贱人的什么亲戚,慌什么?门下侍郎洛大人可是受过陛下亲口夸赞的,难不成还会乱套?”
骄阳公主拿了一颗晶莹剔透的葡萄,身旁的武鹭青很自觉地就为骄阳公主剥皮儿,骄阳与武鹭青坐得不是很近,武鹭青亲自喂骄阳吃葡萄,手一伸,那手臂上有一两次的鞭痕恰好映入尹争争的眼帘。
洛永倾轻咳一声,“此案,我们方才审理到了尹争争有没有动机,听骄阳公主之言,似乎知道尹争争有动机?”
“门下侍郎,当今天下,有资格审理本宫的,除了陛下和太后,没有第三人。所以,裴方圆,你替本宫为洛大人解答吧!”
“是,公主殿下。”裴方圆刚刚被满星河摆了一道,已经缓过神来了,扇了扇扇子,“洛大人,尹争争是有动机的!一切都是那位艺伎皎月,她爱慕虚荣,色诱武驸马不成,就到处散播谣言,说驸马对她有不齿之行!而尹争争作为北城衙门里最清闲最没能力的状师,为了一步登天,竟然与此女子一拍即合,闹出官司,想要讹诈驸马爷!而那两个死者,便是能证明武驸马清白的关键证人,尹争争害怕自己的美梦落空,还落下得罪皇室之名,便有了杀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