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白家的那个白宜修,她也听过,那是个人人夸赞的神童。可那又怎样,摊上那么个二叔,就是前途尽毁,再有本事也是枉然。
现在李元宁既然愿意默出那篇文章,并对玉晨书院没半分念想,那他要去临暮山庙还是去楚州简直不值一提。甚至于,如果他不提去楚州的事,赵月娥觉得自己还得想法子促使他去摆平楚州的白宜修呢。
如今这样,倒是正和自己心意。只是今天那个小子既然敢提问题,胆子可是肥了,自己也不能让他的日子太好过,今夜的祠堂还是要继续跪的。
哼,想想曾经压了自己一头的白家,赵月娥心情大好。曾经的风光又能说明什么,就像老爷的原配,自己的表姐,那个曾高高在上,还得自己去仰望的女人又怎样?到如今,还不是一具尸体埋于地下?
不过话又说回来,一个被罢了官职的伯爷能有什么气候,值得那孩子满心的念着。这孩子还是太年轻啊,有时候太重感情也不是什么好事,但对她赵月娥而言,却是个好事。
赵月娥想了想,便对李元宗道:“这事我点头了,你等一下再去,应了他。顺便带些御寒的衣物。”说完用眼神制止了又想要说什么的小赵氏,接着道:“以后的日子长着呢,眼光要放远点。先给点甜头,人家才好办事。还有,告诉他,他什么时候想看母亲和去楚州都行,不过关于那篇文章他必须默出来,还有白宜修那边,由他去楚州自己解释。”
闻言,李元宗忙点头应声是,小赵氏趁着空隙忙开口道:“那宇哥儿还没入书院呢,万一……”
听到这话,如果不是李元宗在这,大赵氏恨不得一个巴掌拍上去,这世上最可恨的事就是人笨不可怕,关键还老是要充聪明人。只得狠狠地道:“子墨山长即是口头应了,便是板上钉钉的事。你既然有这闲工夫,就去督促宇哥儿把那篇文章吃的透透的,别回头有人考问他,一问三不知。还有那李元宁的字,也让宇哥儿好好模仿模仿,听到没有?”最后一声,简直从牙缝里蹦出的。
小赵氏吓得一个哆嗦,只得唯唯称是。
晚上的时候,李元宗带了床薄被又来了祠堂,一顿寒暄,开口道:“四弟先辛苦一晚,虽说错不在四弟,可母亲毕竟是管家主母,既然话已出口,便实在难以改口,不然难以服众。想来四弟对此也无异议!”
无异议?还不是给自己下马威,李元宁自然知道这些背后的深意。不过说实话,对于这个,李元宁真无所谓,想想自己以前跟着前世得爷爷到野外研究气象地质,都是直接窝在特制的皮袋里睡在地上,这样既不会感冒,也能密切地感受大自然。爷爷说过,想要了解自然界,就要去感触它。
所以现在,在这个祠堂里,李元宁还真不觉得有什么问题。只是很久不这样睡了,也不知道能不能适应,李元宁想着以后的生活说不定会更困难,自己接下来还是多加强体质锻炼,以防突发事件和意外吧!
这边,李元宗见李元宁没什么表示,忙拿过手里上薄被递给李元宁道:“想着虽快入夏了,但这祠堂里晚间地上还是凉,四弟就先将就着,明早我来接四弟,再收拾。”
李元宁点点头,望着李元宗。李元宗自然知道他的意思,淡淡一笑,道:“祖母同意了,明日四弟默了那篇文章,四弟什么时候想去临暮山庙和去楚州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