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宁一听,撇撇嘴,生男娃、生男娃,怎么哪里都要生男娃。再说生男孩生女孩根本就不是女人决定的,凭什么要看别人的脸色。想了想,算了,自己说了,柳青也不懂,自己在这生闷气也不值当,也就不再纠结了。
这边采青送走了李元宁,进了屋子,见李元慧正坐在床上盯着床幔看,便喊了声“二少奶奶。”
李元慧一听,回过神来问道:“这下真走了吧?”
采青点点头,犹豫半响,还是道:“要算起来,四少爷是大姑奶奶在娘家唯一的依靠,有些事也该让四少爷知道了!不然这受了委屈,连个哭诉、依靠的人都没有。再者四少爷老这么晃荡着也不行,大小姐怎么也不说说啊?就算四少爷继承不了世子之位,考个一官半职的也好啊!”
李元慧静静地听着,半响才道:“采青,以后这样的话不要再说了,尤其在四弟面前也不要露出一星半点。要说心里苦,四弟才是真的苦,他的日子只会比我难。”
采青疑惑地听着,四少爷日子是苦,可她这些年在旁看着,说四少爷日子难是真,心里苦就未必了吧,瞧他那整日里乐呵呵的样子,哪里苦了?
李元慧也不管采青有没有听进去,又接着道:“你也不用再说什么,只需记住我的话,听见没有。”最后一句加重了语气。
采青闻言,神色一凝,忙回道:“是,奴婢记住了。”
可能是累了,李元慧慢慢的躺下身子,挥挥手,采青帮着放下床幔,退下了。
而床上的李元慧则流下眼泪,李元宁刚出生时,自己已经九岁,当时姑母和母亲种种诡异的表情和表现,那些年相处的种种,自己哪里还不知道四弟是女儿身的身份,心中不觉又是一叹:“三妹,如果有一天,你被揭穿身份,又要如何自处?”
此时已身处自家候府的李元宁完全没有类似的烦恼,她正吩咐柳青整理自己和她们闲暇时做的小木马和其余的玩具,收拾好后打包,准备明天让柳林送去冯府给小侄女冯佳颖。随后李元宁又和柳青则高高兴兴地整理明日去临暮山庙的东西。
相交于春秋院的欢快气氛,小赵氏的舒怡院,则是风雨欲来风满楼的压抑。
王管事满脑门子汗地站在厅堂里,汇报完了今日的行踪,等待上首候夫人和三太太的指示。
只听啪的一声,小赵氏拍了一下旁边的桌案,旁边的大赵氏皱了皱眉头,眼里闪过一份厌恶。
“这是打劫啊,逛了一天就花了一千多两银子,敢情不是花的他的钱。你也是,他买让他付钱啊,你个木头没长嘴啊,没手没脚不会拦着啊”。
王管事垂着头,但还是不忘为自己辩解道:“小的说了,可小的一开口,四少爷就绕到什么不给买,宜宁侯府里没钱之类的话,惹得店里的伙计都莫名地看着我们。”说到这,王管事忙辩解道:“夫人、三太太明鉴,小的可不是担心自己丢脸,小的是怕给候府摸黑。”
他不解释还好,这一解释,小赵氏冷笑一声道:“我是不是还得感谢你给侯府留了脸面啊。”
王管事闻言,缩缩脖子不敢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