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远涛训了一顿,直觉头大,自己都快被这个表弟给坑死了。胆子大、脾气还死硬,认准的事那真是九头牛都拉不回啊!当下,刘远涛没好气地看了曹源一眼道:“去,赶紧追回那条下达的命令。”
哪知半天不说话的曹源,此时抬头说了一句足以气死对面之人的话:“追不回了,我昨晚就通知了。”
可不是吗?昨天收到曹源亲自通知的人,要么以为自己耳朵出错了,要么以为对面之人的脑袋有问题。这还下着雨呢,谁他妈脑子没问题明天忙收割。还别说,今儿个天放晴的时候,还真唬住昨日被告知的人,以为真是有什么原因,怕被自己耽搁,到时吃不了兜子走。俱都一溜地没吃早饭就去执行昨天收到的命令。
刘远涛一听,额头又突突地跳了起来,他现在掐死眼前这个人,应该没人会追究吧?
好半响,刘远涛才压抑住脾气,问道:“就因为礼部的张清和让人通知你,说明日之后,这老天还有雨,你就信了,然后去通知别人了?”
看曹源点点头,刘远涛深呼吸几次,才按捺住脾气问道:“那他为什么不通知别人,就通知你。你怎么不想想这个原因,亦或是他骗你的呢!”
曹源皱着眉头,不明所以地看着自己的表哥,答道:“他通知我,可能是觉得我能把这件事做好。至于他骗我,那更是不可能的事,没必要啊。”
刘远涛心道:你能把这件事做好?真他妈脸大。一向儒雅的刘侍郎忍不住在心里抱了句粗口。随即开口道:“那张清和告诉你,是因为你那榆木脑袋会听他的。骗你,骗你是因为你好骗。”随即想了想自己之前收到的消息,嘴上还是忍不住道:“你知道张清和如今在哪里?他被革职在家反思呢!”
礼部右侍郎张清和被革职在家,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曹源茫然了,这些他哪里知道,不禁开口问道:“什么时候的事,不知道。为什么呀?”
“为什么,因为他像你一样擅作主张,不顾钦天监的告知,坚持称有雨,说什么使团所经原路线虽风景优美,可不安全。所以,他竟私自改动此次使团的行径路线。”刘远涛不耐地说。
曹源愣了,问道:“不是下雨了吗,这么说他没错啊!”
刘远涛忽然理解自己的姑母为什么支持自己的这个表弟去司农部了。就这脑袋,搁他们这些位置上,怕是坟头的草都长了几茬了。
算了,不和这木头计较,刘远涛想了想,还是忍着脾气解释道:“是,他预测的都对,老天是下雨了。可没有造成危害就不算他对。除非原定路线山崩,河岸坍塌。否则他就是危言耸听,肆意造谣。就像你这次,就算后天开始下雨,只要那些收割了麦子放在家里的没坏,就说明你阻扰了大家正常收割,你混淆了民众的视听,明不明白?”
曹源盯着自己的大表哥看了半响,凝眉细想了一会儿,方道:“明白了。”
刘远涛舒出一口气,总算把这个榆木脑袋给讲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