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到了县衙,二柱让李元宁三人稍等片刻,自己则直接去了内衙,去找今日的班头,但是没找到。二柱因着心里牵挂,一时心急,便大着胆子去找了县衙县丞方宇。
县丞方宇听了也是愣了,就要去找县令,随即想起今日县令不在。方宇便领着二柱找到县衙周同知,同知周成一听二柱的话,也急了,这收粮食可是大事啊!要是真有什么行文,他们耽搁了,那还不要了百姓们的命。当下,周成忙吩咐方宇让二柱请那三人进来。
话说这周同知也是十年寒窗苦读,又是在这位上十数年,这么多年熬出来,那双眼睛多毒啊!是以,周成一眼就看出这三个孩子的不简单,尤其是中间的那个孩子,浑身上下的气度,且定是这三人的领头之人。至于后面两个,自然是随从,可即便是随从,那周身的气度也比一般富贵人家的孩子好啊。
周成心里明白,就这三人敢闲着没事到府衙,特地来骗自己的可能性不大,当下便一阵询问。
李元宁把刚才对着二柱说的话又说了一遍。周成听了便是犹豫不决,虽说这三个孩子出身富贵没问题,但万一真是富家子弟的闲中玩闹,自己可是赔上了前程和身家性命了。因此,周成再次打量李元宁,但见此子眼神清明,不像满口胡言的。即使这事是真的,可县令不在家,他一个同知贸然发布没有上面行文的通知,也是会被责罚的。
李元宁见此情形,知道这同知有些犹豫了,暗道这不下重药不行了,想起了自己身上的一块拳头大的田黄冻石,便直接拿了出来。
说起这块石头可是颇有来历的。
自从自己的表舅袁目开了那豆腐店,来店里的人颇多,但那些人都是来看热闹的,都想看看袁家的那个年轻的少年英才是否真的堕落到当小商贩的地步了。
在这些人中,也有几个真心实意的朋友时常来看袁目,来的最勤的当属那个工部司农处的曹源。
要说这曹源也是个奇葩,祖父曾官之当朝太傅,大伯曹谊为正二品观文殿大学士,父亲曹译排行老四,为保和殿侍制,官之四品。曹家一家子的读书做官之人,就是那不爱做官的子弟也是些附庸风雅、才子之流的,当然了,这样的人,曹家也养的起。
然,曹源不一样,生在这样的人家,学问定然不差。可这个曹源从小就喜欢捯饬农艺。说实话,要是园艺,曹家也忍了,那叫爱好风雅。可生为曹家四房嫡子的曹源,竟然整日里跑到农庄里和那些个泥腿子打交道,那可就有点伤风化了。
为此,曹老夫人自然不喜,且也没少训斥。曹父曹母也不许,曹家其他人更是不屑。
曹源才不管他们的想法,依旧我行我素。曹源的亲爹曹译,对着自己唯一的嫡子,那是打、骂、断银子等其余的威胁都用上了,恁是没起到半点作用。
还是后来,曹母刘氏看自家儿子实在不改,也就放弃了,还劝着自家丈夫一起放弃了,不然怎么办?难道真打死了,她可就这么一个儿子。
有了刘氏的劝慰,曹译只得放弃对儿子的压迫。不过,这父子俩的关系却有点僵,属于不见面没事,一见面就鸡飞狗跳的节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