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少年那一副自信样子,及周围那些察觉不对劲望过来的顾客,孙掌柜的脸色就不仅仅是难看两个字可以形容的了。他心里自然知道这珍珠是卖便宜了,可谁让眼前那白家小子太傻了呢。
再者,他这广源银楼的珍珠收价的确是一两珍珠五两银子,不过那是浅海地的一些杂珠。像白家小子这样品相的珍珠,定是深海里采得的,说是按颗卖都不为过。
虽说他也认得这白家的大人,说是京城里的一个伯爷被贬的,如今在镇子上开鱼行的,生意做的还挺大。在孙掌柜看来,这白景堂的鱼行一和自己没有交集。二来,一个落魄的伯爷,他有什么好怕的,不是说落魄的凤凰不如鸡吗?再说了,这个白家孩子可是背着自家的大人来的。这下子,他就更没有顾忌了。
只是这开口的又是哪位?瞧着这气度也不像个一般人家的孩子,还有旁边那个趴在一边一直看热闹的瘦弱小子,孙掌柜本能地觉得这个才是个麻烦。不过,再是厉害,自己出来混了几十年,在这镇上也待了十几年了,还怕几个孩子?
到底是老江湖,一转念间,孙掌柜倒是抓住柳青话里的另一点,开口道:“称重上不对?小哥可打听打听,我广源银楼什么时候少了谁的斤两了?你也可以拿着店上的东西到别家去掂量掂量”
闻言,一边有在店里挑着首饰的人道:“是啊、是啊,这广源银楼从不干缺斤少两的事,你这孩子可别乱说。”
“就是、就是,孙掌柜好脾气,这样的人还不得赶出去。”
“哎呦,看你们这穿的衣服,人家孙掌柜开这么大一银楼,会坑你们?会在乎你们那点钱?”
一时间,这店里众说纷纭,矛头都指向了柳青几人。
听着那些义愤填膺的指责,李元宁看了看脸色一时涨的通红的白宜倢和虎子、及一边面带怒色但眼里的笑意那是眼都掩不住的孙掌柜,忽然笑了起来。这真是人生百态,被人卖了都不知道。会坑你们?眼前的孙掌柜不禁坑了你们,还是明着坑的,好吗?会在乎你们那点子钱?当然会在乎,李元宁想:积少成多嘛!
听见那一直看热闹的小子忽然的笑声,孙掌柜直觉头皮一麻,随即又镇定了下来。
一边一脸不服气的柳青此时似反应过来似的,转身拉了拉李元宁的衣袖,如见了救星般对着李元宁道:“少爷,你看二少爷,不会卖珍珠还乱卖,这家掌柜明显在坑人。”
那孙掌柜在这个镇上,哪怕是这个银楼一向独大惯了,哪里忍受得了一个小子接二连三的挑衅,刚要发火,就听对面那个一直瞧热闹的小子对着那出口不逊的人道:“胡说什么呢?没听见大家伙的话吗?再说就是看着这掌柜的一脸和气的样子,这也不可能店大欺主啊!”给了柳青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李元宁笑对着那孙掌柜道。
孙掌柜顿时被噎的一句话说不出,直觉有什么东西卡在喉咙难受的紧。